“高楷攻取汉中八州,又得巴南四州,占据大部。”
“朱劫杀郭雄,夺取其基业,拢共五州,成分庭抗礼之势。”
“数月以来,两家各自厉兵秣马,磨刀霍霍,依微臣愚见,不久必有一战。”
董澄微微颔首。
“分庭抗礼?”王宗仁嗤笑一声,“朱劫不过一介山匪,出身不堪,残暴不仁,麾下唯有区区五州,怎是高楷对手?”
“依末将看来,朱劫必死于高楷之手。”
卢思管眉头一皱:“王将军此言差矣。”
“朱劫虽然不堪,却颇知用兵之事,且百折不挠,屡屡东山再起。”
“他与高楷一战,鹿死谁手,尚未可知。”
王宗仁摇头失笑:“想来,高楷、朱劫二人皆徒有其表。”
“高楷坐拥两道,并汉中八州,却迟迟杀不了朱劫,以致战事迁延,百姓遭殃。”
“朱劫虽肆虐巴南,侵吞郭雄基业,却离不开修行中人相助。”
“巴南弹丸之地,若由我为将,只需一万兵马,便可铲除两人,将九州之地收入囊中,便是汉中八州,也不过唾手可得。”
董澄颇为意动,若能拿下山南西道,可往西南,取剑南道,陇右、河西亦逃不脱掌控。
皆是三道与京畿连成一片,便是帝王基业,足以建国称帝。
黄门侍郎曹宜察言观色,连忙劝阻:“王将军,不可莽撞行事。”
“须知,高楷纵横陇右、河西两道,夺取汉中,打得朱劫节节败退,若非修道人相助,早已覆灭。”
“怎可轻视于他?”
“何况,京畿道六州各县,遭受突厥大军、刘竞成兵马,连番劫掠,损伤惨重。”
“如今,长安城中粮草枯竭,军民疲惫,实在无力供养一万大军劳师远征。”
王宗仁闻言,只得叹息一声,偃旗息鼓。
董澄亦神色黯然。
卢思管拱手道:“既不能远征,不如派兵攻取关内道诸州,也可添些丁口,缴纳赋税。”
关内道与京畿道毗邻,若能攻取自是最好,可惜,关内道北部,早有魏王石重胤占据,称臣于突厥。
唯有南部数州,混战不休,并未一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