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忍耐。
数坛新丰酒下肚,醉意上涌,郑元寿蓦然大喝一声:“朱劫,听闻你喜食人肉,饮脑浆、喝人血。”
“不知是何等滋味?”
朱劫攥紧手掌,脸上挤出一丝笑意:“郑记室说笑了,人肉粗糙,脑浆人血腥臭,我怎会食用?”
“外间传闻,不过出言毁谤,无稽之谈,郑记室不必理会。”
“嗝!”郑元寿打个酒嗝,不依不饶道,“朱劫,你休要狡辩,你做下诸多恶事,当我不知么?”
“还不快快说来,待我心情愉悦,或可向主上美言几句,饶你不死!”
朱劫咬了咬牙,阴恻恻道:“郑记室既如此好奇,末将直说便是。”
“这醉死鬼的肉,最是奇特,吃起来,好似酒糟猪肉。”
“郑记室可想品尝一番?”
他使个眼色,便见霍金刚持刀上前,满脸狞笑。
杀气一激,郑元寿陡然清醒,喝道:“狂贼,你不过一介山匪,不入流的泥腿子,怎配与我同席宴饮?”
“如今,主上封你为归德将军,已是邀天之幸,你竟不思感激,与我刀兵相向。”
“渠州已是主上麾下之地,岂容你这般放肆?”
“你若安分守己,当好看门之犬,或可苟活于世!”
朱劫一言不发,如同看待一个死人。
霍金刚会意,手起刀落,剁下郑元寿首级。
杨仕林阻止不及,叹道:“主上怎可这般冲动,得罪了郭雄,我等何去何从?”
“天地之大,怎会没有我朱劫一席之地?”朱劫满不在乎。
又命霍金刚将数个郭军士卒,一齐杀了,砍成肉块,置数十口陶锅烹煮,分给麾下将士享用。
杨仕林看在眼中,心生悔意: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。朱劫如此暴虐,绝非明主,我得另寻他路,以免身死族灭,落得陆琮典一般下场。
吃完人肉,朱劫恶向胆边生:“既然杀了郑元寿,那便顺势干掉郭雄,夺了他的基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