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义甫直言不讳:“我本想于今夜冒险,打开西城门,向高郡公投诚。”
“唐将军既来,或可先行斩杀守将朱贵,再开城门不迟。”
唐检微微点头:“李明府有何妙计?”
“不过拙劣伎俩。”李义甫惭愧道,“朱贵贪花好色,夜夜笙歌。”
“城中妇人但凡稍有姿色,皆被他掳去。”
“我虽不才,尚有三百义士,皆深受其害,一心报仇雪恨。”
“可趁今夜子时,朱贵正声色犬马,潜入府中将他斩杀。”
“此计不错!”唐检称赞一声,复又疑虑,“我曾探知,朱贵足有五千兵卒。”
“这区区三百人,怎能轻易建功?”
李义甫笑道:“唐将军有所不知,城中幸存之人,无不痛恨朱贵。”
“我早已暗中联络,不光朱府之中,有我等内应,便是东门,亦有仁人义士,期盼明主到来。”
唐检颔首:“如此甚好。”
“我家主上有言,若能拿下阆中,必以李明府为首功,不吝封赏。”
“李明府大可放心。”
李义甫喜不自胜:“谢高郡公!”
他连日来踌躇不定,正是担忧举事不成,反遭屠戮。
如今,有高郡公在外,领兵相助,又有将士应援,何愁大事不成?
当下,两人商议一番,趁三更时分,从一角门,摸黑进入朱府,取朱贵项上人头。
这死到临头,朱贵尚且懵然不知,只在后宅嬉玩,数十个美姬服侍,快活似神仙。
夜深人静时,打更人敲响三声梆子,走街串巷。
五千守卒打着哈欠,和衣而眠,这偌大的城池,唯有了望台上些许火光,明明灭灭,却照不醒昏昏欲睡的巡夜人。
夜色越发深沉,叫人招架不住。
李府后院,一支小队,悄然出了垂花门,左拐右绕,来至朱府后门外。
唐检观望片刻,疑惑道:“李明府,这内应何在?”
李义甫低笑一声:“他已等候多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