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敬德亦然拧眉:“主上,杨长史所言在理。”
“倘若其等生了异心,蓄意反叛,那该如何是好?”
一时众人皆劝谏。
高楷笑道:“我意已决,尔等不必多言。”
“郭道宜逃窜在前,须得即刻追击,以免其进入嘉麟,坚守不出。”
杨烨面色肃然:“主上所言极是。”
“我等深入凉州,粮草供应不便,靡费甚多,若能攻取嘉麟,可于城中就食,解粮草之忧。”
高楷颔首道:“此话有理。”
他正要下令起行,忽见凉军一郎将拱手道:
“大将军,末将有一言,愿助一臂之力。”
“哦?”高楷好奇道,“你但说无妨。”
“是!”这郎将直言道,“郭道宜密令嘉麟县令,尽出城中守卒,于东门接应。”
“此刻,城中空虚,若能先一步入城,必能一举拿下嘉麟。”
高楷目光一亮:“竟有此事?”
“正是!”郎将沉声道,“郭道宜自以为监军,颐指气使,令我等设伏,身陷险境,却又让城中士卒护持己身,全不顾我等安危。”
“如此自私自利之人,我等岂能容忍!”
“何况,他虽颇有计谋,却少在军中驻守,轻视我等。”
“殊不知,其一举一动,我等皆看在眼中,着实心寒,若非如此,怎甘心轻易投降。”
实则,他亦感激高楷信重,不因降卒而轻视,反倒收为中军,倚为亲卫,方才有此一言。
高楷看他一眼,不觉惊讶,此人倒是坦诚,并未隐瞒。
他远眺天色,见斜阳西坠,临近黄昏,当机立断道:“须虎,你率千余轻骑,鼓动声势,奔向东门,务必让郭道宜发觉。”
“只是,不可近前,也不得擅自出击,只需稍作牵制便可。”
“遵令!”韩须虎俯首听命。
待他离去,高楷再度下令:“其余将士,皆束草负薪,人衔枚,马勒口,即刻往西门进发。”
杨烨陡然一笑:“此为声东击西之计。”
高楷颔首道:“以彼之道,还施彼身。”
“就看这郭道宜如何应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