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羊观的偏殿回廊里，道童托着茶盘穿梭于人群，道袍下摆扫过满地散落的黄纸签。
算卦摊前围满人，老者摸着铜钱罐，沙哑嗓音混着铜铃清响，惊飞了檐角几只灰鸽。
后园古松下，卖平安符的老妇铺开秀帕，惊现秀的“福寿”在阳光下明晃晃发亮。
几个村妇坐在井台边歇脚，叽叽喳喳议论着前殿观音像新换的金箔。鬓边插的野花沾了香灰，倒添几分烟火气。
日头渐高时，钟声混着卖货郎的波浪鼓响，从观内一直漫到山脚，满街香灰里，尽是凡人对岁月最朴素的祈愿。
苦茶子昨天晚上和墨阳子多喝了几杯，一直到日上三竿也没有起来。
前来找苦茶子算命的香客不敢打扰活神仙的好梦，只能站在观外的广场上耐心等候。
晓机子是从后门走了出来，看到广场上这么多人，不由吓了一跳，连忙退回到观里。
他心里埋怨师父，怎么这个时候了还不起来？外面的人越聚越多，都快把大门堵住了。
晓机子趴在门缝向外扫视，想数数外面一共有多少人？忽然他惊喜的睁大了眼睛。
在密集的人群中，他看到了那天遇到的绿衣服少女，此刻这个少女正站在人群中焦急的左顾右盼。
晓机子眼珠一转，计上心来。他跑到师傅的卧房，拽着苦茶子的胳膊大声的呼喊。
“师傅，师傅，快别睡了，起来接客了。”
苦茶子从迷迷糊糊中醒来。
“接客？贫道又不是娘们儿，接的哪门子客？”
晓机子急忙说道。
“师傅，你看现在外面都什么时候了？外面等着你的香客都排到山门底下了。难道放着大把的银子不挣吗？”
提到了银子，苦茶子立刻双眼放光。匆匆的从床上起来，在晓机子的伺候下梳洗打扮一番，恢复了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模样。
苦茶子迈着四方步，走出了自己的卧室，来到香堂坐好，对着晓机子开口说道。
“徒儿，让他们进来吧。”
至于谁先进来，可就是晓机子说的算了。
只见晓机子并没有着急，而是附在苦茶子的耳边，说了几句，直到苦茶子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