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荷眸眼中蕴含着浓郁的得意,她似乎已经预见到了阮清徽为了留下禾夏而胡搅蛮缠的场景。
只要她阮清徽无理取闹,侯爷对她的厌恶便会更深一层。
却不料,阮清徽神情平静,只是微微侧目看向禾秋,轻轻询问:“院中损失之物有何?”
禾秋逐一念出:“乌木鎏金瑞兽床、黄花梨百宝柜、珊瑚圆椅……”
“这么多!”随着禾秋的话语不断,慕荷的心开始滴血。
这些可都是她儿子的东西啊。
尤其是那瑞兽床,据说阮清徽当初不惜花费近千两银子定制,只为能让儿子睡得更加安稳舒适。
如今,这一切却化为乌有。
这一场大火,竟烧去了近万两的财物,她怎么敢的!
沈靖安素来未曾留意过泽远苑的琐碎事务,自然也不知禾秋报出的家具价值高达万两白银。
他只觉得好端端的屋子因为一个奴婢的失责而出现损失,怒火中烧,拍案而起,怒喝道:“狗奴才,你怎敢!”
阮清徽眼疾手快,见沈靖安怒意冲冲,欲要抬腿踹向跪在地上的禾夏,连忙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旁。
她随手抄起桌上的一本书籍,轻轻拍在禾夏的臀上,嘴上责备道:“让你下次三心二意,还敢不敢,还敢不敢!”
禾夏面上立刻装出一副惊恐万状的模样,带着哭腔颤声道:“奴婢不敢了,奴婢再也不敢了。”
沈靖安一脚踹空,险些失了平衡,待站稳身形,便瞧见她这般儿戏的惩罚,登时气不打一处来,“阮清徽!你这是在哄骗孩童吗?侯府此番损失惨重,你却妄图用这等儿戏手段敷衍了事?”
阮清徽轻轻放下手中的书卷,面上闪过一丝讶异,“侯府损失惨重?夫君怕是记性不佳,忘了泽远苑中的一草一木、一针一线,皆是我自私库中挪用银两购置,与侯府的账目并无半分瓜葛。”
闻言,沈靖安满面疑惑。
阮清徽见他这幅模样,便知他早已不记得当年之事,唇边露出一抹带着讥诮的笑。
“想当年,孩子满月之时,我曾与侯爷提及泽远苑的选址及其院内布置,而侯爷却以孩子年幼为由,随意打发,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