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清徽听闻此言,心头怒火瞬间熊熊燃起,她紧咬着下唇,手中丝帕几乎要被绞得粉碎,仿佛这样就能发泄出她对那三人无尽的愤恨。
同为沈靖安的亲生骨肉,命运却如此迥异。
一个坠湖生死未卜。
另一个却安然无恙,还被沈靖安带去游湖,直到夜深才归。
即便阮清徽早已知晓沈靖安对慕荷的偏爱,却也未曾料到他会如此决绝。
阮清徽的目光,一寸寸划过沈云羡苍白如纸的面容。
粗粝干燥的肌肤带着细细密密被寒风吹裂的痕迹,削瘦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肉,只剩下薄薄一层皮。
望着这一幕,阮清徽的心像被千万根细针轻轻扎过,一阵阵的疼,懊悔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,险些将她淹没。
她先前为何从未关注过玉瑶苑,若她多留一份心,或许早就察觉慕荷对沈云羡的态度,根本不像是一个母亲对待亲生骨肉的态度。
倘若她能再深入探究几分,或许就能发现两个孩子被恶意调换。
她的儿,也无需被人这般折磨,她也无需替恶人养子二十年。
禾夏悄无声息地步入屋内,静静立于阮清徽身旁,细语道:“果然如夫人所料,吴嬷嬷确实偷拿了泽远苑的物件,可要即刻将她拿下?”
阮清徽微微摇头,略一沉吟,随后轻抬手,禾夏会意,悄然贴近。
“待到夜幕低垂,侯爷一行人归府之时……”
……
药已熬好,阮清徽亲眼看着孙大夫将药喂入沈云羡口中。
孙大夫将碗放置一旁,抬指替他把脉,半晌后收回手。
“他身子骨并无大碍,只需按时服用汤药,待到明日,便能苏醒。”
闻言,阮清徽一直高高吊起的心彻底落下。
“多谢孙爷爷。”
麦冬送走孙大夫后,禾夏悄然步入屋内,轻巧地靠近阮清徽,附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。
阮清徽眉宇间瞬间掠过一丝寒意。
“不必放他进来,若他执意要闹,便任由他去吧。”
禾夏领命欲要下去,忽地想起一件事,复又回身,“夫人先前赠予以泽公子的那些金银玩具,以及诸多精致的玉摆件,不知该如何处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