迷谷深处传来骨骼摩擦的锐响。三人脚下的流沙突然暴起,砂粒凝成半透明的人形——那砂人的胸腔嵌着吴刚同款的齿轮,右眼流淌着修隐的星砂,左臂缠绕着吉巫蜈蚣的虚影。砂人抬手点向虚空,风刃突然裹挟着记忆残片袭来:修隐剜目时飞溅的不是星砂而是青铜汁液;吉巫胎中带出的先天蛊竟是巫祝剥离的魂魄;吴刚的机械心脏深处,星砂胚胎已长出女童的指节。
“风蚀傀儡!”吉巫撕开被砂粒割裂的裙摆,裸露的腰间窜出蜈蚣变种。蛊虫通体流转着气旋光泽,口器喷出的不再是寒毒而是液态的青铜卦文。毒液触及砂人的刹那,傀儡突然坍缩成沙漏,漏眼处喷出裹着船笛碎片的龙卷风。
吴刚的蒸汽炉在此刻失衡。排气管喷出的不再是热气,而是混着蛊血的青铜沙尘——这正是当年吉巫为他植入的保命机关。沙尘触及龙卷风的刹那,风眼处浮出女童的虚影:她的右眼嵌着修隐的星砂独目,左手指尖缠绕着先天蛊本源,双足踏着的正是吴刚被熔化的初代机械残骸。
修隐的黑刃刺向风眼。刀刃触及虚影的瞬间,时空突然坍缩成环——三人被抛入风蚀迷谷的起源时刻:百年前的祭祀现场。他们看见巫祝将女童的右眼剜出,星砂并非从眼眶流出,而是从女童的脊椎末节抽出;先天蛊的本源竟是女童被斩断的脐带;吴刚先祖的锻炉中,初代机械心脏的燃料是混着星砂的先天蛊血。
“我们皆是残蜕。”女童的虚影在时空中重叠。她的脊椎突然暴长,骨节间钻出青铜卦文凝成的锁链,链端拴着的不是刑具,而是修隐被篡改的记忆本源——那团星砂中裹着半枚跳动的先天蛊卵。
吉巫的蛊魄在此刻暴走。蜈蚣变种撕开她的腹腔钻出,通体流转着与女童同源的青铜卦文。蛊虫口器咬住修隐的黑刃,卦文与星砂对撞的强光中,吴刚的机械心脏突然脱离胸腔——那枚嵌着女童指节的星砂胚胎,正将蒸汽炉改造成青铜卦盘的核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