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诩的机关鸢撞破北阙门时,翅面浸透的鱼腥味引来羽林卫警觉。他袖中滑落的龟甲在青石板上裂成坤卦,裂纹却随血迹流向渐变为&34;地火明夷&34;。当值更的虎贲郎俯身查看时,藏在鸢腹的磷粉突然自燃,将门楼悬挂的十常侍头颅映成厉鬼面容——段珪干瘪的眼窝里,竟爬出条刻着&34;袁&34;字的赤链幼蛇。
吕布的赤兔马在密道中烦躁地刨着前蹄,铁蹄刮出的火星点燃墙缝渗出的火油。他突然勒紧缰绳——前方岔路的地砖纹路竟与丁原书房暗阁的七巧锁如出一辙。当方天画戟劈开伪装的夯土墙时,三百架墨家连弩正在机括声中转向,弩身&34;袁氏匠作&34;的铭文还沾着渤海郡特有的盐晶,在火把下折射出董卓屠杀东光百姓时的刀光。
子夜梆子响过三巡,董卓在梦魇中扯断九龙帐的金丝流苏。他恍惚看见自己跪在郿坞城头,胸口插着的不是七星匕首,而是缩小百倍的赶山鞭。李儒的紫微斗数盘在此时轰然炸裂,二十八宿的玉雕棋子滚落满地,天枢位的黑曜石突然渗出人血——正是三日前被他车裂的弘农王血裔,那少年临刑前咬断的舌根此刻正在血泊中诡异地扭动。
密道尽头的祭坛突然爆起幽蓝鬼火,王允手中虎符与玉玺残片产生共鸣。当吕布的戟尖刺穿最后一道墨家机关锁时,暗格里滚出的不是预想中的诸侯盟书,而是裹在襁褓中的传国玉玺本体——缺角处新镶的昆仑冰髓里,正映出董白在郿坞地宫啃食冰柱的诡异笑容。貂蝉的九节鞭突然失控,鞭梢钢锥精准刺入祭坛暗格,三百卷《太平经》残页如白蝶纷飞,每张纸背都显出血写的&34;玄阴当立&34;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