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34;华司马,将军传见!&34;
亲兵的呼唤惊散回忆。华雄起身时铁甲铿锵,玄铁札甲下的旧伤隐隐作痛。三日前胭脂山血战,董卓单骑降服赤鬃马王的画面在脑海挥之不去。那个男人胸膛上狰狞的刀疤,竟与吕破虏临终前抓着自己手腕留下的伤痕一模一样。
中军大帐弥漫着血腥与药香。董卓赤膊立于兽皮舆图前,背肌上的霸星纹随烛火游动如活物。案头摆着断成两截的丈八长槊,槊柄裂痕处露出陈年虫蛀——正是华雄用了二十年的兵器。
&34;利器不利心,终是死物。&34;董卓突然开口,嗓音如砂纸磨过铁甲。他转身抛来半截槊柄,断口处焦黑的木纹让华雄瞳孔骤缩——这是建宁三年雁门血战留下的暗伤,当年吕破虏用战袍裹住裂痕,说&34;华家儿郎的魂在矛尖不在眼里&34;。
帐外忽起马嘶。
华雄握紧断槊,独目充血:&34;将军怎知……&34;
&34;本将还知道你每夜磨矛至子时,却在矛柄刻满&39;吕&39;字。&34;董卓扯开帐帘,月光倾泻而入,&34;并州游侠吕破虏,二十年前救你出匈奴围城,临终前将湛卢剑托付于你——剑格处的铭文,可还认得?&34;
华雄浑身剧震。腰间湛卢剑应声出鞘,剑格暗藏的机括弹开,露出内层鎏金小篆:&34;破虏赠雄&34;。这四个字他摩挲过万千遍,却不知除自己外竟有人知晓。
&34;吕破虏是本将师兄。&34;董卓语出惊人,掌心亮出半枚虎纹玉珏,&34;墨家钜子座下,他学矛,某学刀。&34;玉珏缺口与华雄颈间挂着的残片完美契合,发出清越鸣响。
记忆如惊雷劈开迷雾。华雄想起吕破虏临终呓语&34;凉州有师弟&34;,想起董卓屠杀李氏那夜反常的狂暴——原来都是为掩盖墨家身份!他独目泛起血丝,蛇矛轰然插地:&34