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怀宴膝行几步上前,“回陛下,草民不知这位老夫人是阵亡将士的母亲。那一千两是草民随口说的,只是想吓唬吓唬他。”
“随口说?”孝景帝的脸色黑如玄铁,“若是普通人,你便随口吓唬。你好歹也是宁安侯的血脉,怎生得如此趋炎附势,恃强凌弱!”
侯爷立在那里,迟迟不敢说话。
“老夫人,你是此事苦主,你说当如何处理?”孝景帝看向那对婆媳。
老妇人吓了一跳,天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询问如何处置侯府公子。
她颤抖着,想起夏将军的女儿叮嘱自己的,在大殿之上要大度,绝不能深究对方的过错,便磕头道。“今夜是阵亡将士的抚恤宴,民妇不敢因为自己的事,闹得太大。民妇没有损失银子,也确实撞了那位小姐,若侯府不怪罪,民妇自然不敢说什么处罚。”
这是要两相和好的意思。
孝景帝点头,看向南怀宴道。“既然苦主不追究,那朕也不便多说什么。宁安侯,你要记住。子不教,父之过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宁安侯哪里敢多说什么,陛下不怪罪,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。
又听孝景帝开口问道,“听说此子跟着方青在念书?”
方青,便是宁安侯为南怀宴寻的大儒,在皇城也算是赫赫有名的,许多京中贵公子都曾请他开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