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糊涂的并非此事,而是秦皇后说,她此前让宋砚来提醒过自己。
但那日宋砚来府上寻他,压根没提抚恤金半个字,反倒只说了几句在她看来无关紧要的话。
他说,这世间,没人可以一直依靠。若想不被欺负,就要学会长大,分辨善恶。
当时,在南声声看来,宋砚是在趾高气扬对着自己说教。
如今回过头看侯府的人所作所为。她一味忍让,并未换来他们的消停,反倒是让贪婪之人越发贪心,可恶之人越发可恶。
若是在她一回府看到南采薇姐弟的那日,就大闹一场,或许南采薇就不会打翻母亲的长明灯,也就不会在出殡之日还让母亲不得安宁。
若她一回来就跟苏鹤眠退亲,他们也不会三番两次来纠缠自己。
宋砚说得对,这世间,没人可以一直依靠。若想不被欺负,就要学会长大,要分辨善恶
这并非什么无关紧要之话,乃是好言。
“声声,你怎么了?”见南声声忽然愣住许久,秦皇后轻声问道。
南声声回过神,脑海中还响着宋砚当时的语气。
“哦,没,没事。”
“本宫听闻,那苏家人昨日又去寻你麻烦了?”秦皇后脸上带着几分愠怒,“苏家那小子配不上你,本宫这就让他们同意退婚。”
“干娘,此事只怕您不便插手,那苏侍郎的事只怕涉及前朝……”
“声声,本宫问你,你对那苏家小子,可还钟情?”
秦皇后细细打量南声声,企图从她的眼神中寻出真话。
南声声冷笑一声,“以前是我太蠢,错将鱼目当珍珠。如今回皇城,一见那人的所作所为,便知我们是两路人。”
听闻此言,秦皇后一拍手。“这就对了!你小时候日日缠着那小子,我与你娘就私下里商量过很多次,怎么把你拦着。奈何你就是喜欢……”
南声声面如桃色,又羞又愧,更替自己幼时不值。
“如今你既已想通,那便好办。”
“那苏夫人打的什么主意,本宫还能不知道?她向来是个爱银子的,只怕是冲着清羽的万金抚恤金。此事你莫管,本宫若是连这点事都给你办不成,枉你称呼我一声干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