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晴低头思虑,“娘,那南声声凭白酒转了性子,如今也不是个好惹的。就算那抚恤金下来了,能不能落到咱们手上,还不一定呢。”
苏夫人不言,只一味叹气。
“若是落不到,咱们苏家反倒讨回来个这样跋扈的儿媳,日后内宅不得闹翻了天!”
“那你的意思是……”女儿的话正巧说到了她的心坎上,苏夫人是打心底里不愿意接受南声声这个儿媳。
退一万步讲,就算把杜雨嫣娶了,也比南声声好拿捏。
“若女儿来看,这婚事不成就不成,咱让侯府把聘礼退回来。兄长那般俊朗有为,咱家又是堂堂礼部侍郎府,还怕没有好姑娘?”
苏夫人觉得有理。那万金,苏家就很下心肠不要了。
“今晚回去我就跟你爹商量,总归要把你爹劝过来才是。”
“娘,要过年了,咱们还是别想这些糟心事,安心过个年。等年后咱们拖上一拖,这亲事也就黄了。”
朝阳院内,南声声坐在软塌前,手里的茶杯热了又凉,她愣是没喝一口。
院外有下人窸窣的脚步声传来,听上去十分热闹。
“外面在做什么?”南声声问道。
春水抿着唇,声音很轻。“姑娘,外面在置办年货。还有三天,就要过年了。”
哦,过年了。
南声声抬头,迎上了一股冰冷的穿堂风。
时间过得真快,犹记的去岁除夕,她与春水主仆二人还在庄子上。
除夕当夜,她们吃了一碗白水面,将白日换下的衣裳洗了,冷水冰得刺骨。
好在很多人都回家过年去了,庄子上的炭火还算充足,那一夜,她们主仆总算用了一晚暖和的炭盆。
今年,今年不用受冻了吧。
可南声声宁愿回到一年前,那时她还有母亲可盼。
“姑娘,我们要不要准备些东西?”春水问道。
很明显院子外面那些热闹,都不是朝阳院的。这些日子,老夫人和侯爷一句话也没有来传过,更别说见面。
照这么看,今年的除夕,朝阳院里只怕也就它们四个人过。
“你们看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