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承寒的脸上找不到半点血色,就连嘴唇都呈现不正常的病紫色,他怔怔地看着排斥他的何树,睫毛上沾染着泪珠,一眨眼睛就落了下来。
何树以前从没见过段承寒哭,可自从他们分手后段承寒的眼睛好像就没消停过。
可能每个人到这世上都有定数吧,比如段承寒骄矜尊贵的活了十九年,前十八年他都傲气十足,被人宠的无法无天,没人苛责他,没人会让他伤心,段少爷的眼泪疙瘩太贵重了,没人会想让他落泪。
所以他攒了十八年的泪,到了第十九年的时候,都一股脑送给了何树。
“是假的吗?何树……打捞队捞了一夜……”段承寒连嘴唇都发着抖,似哭似笑地,“月江的水那么冷……你那么冰……我想去抱你却只能穿过去……都是假的吗?”
何树在听到打捞两天的时候心肝一颤,藏在被子里的右手紧紧地攥着。
原来真的打捞出来了……
“你这都是在做什么梦啊……”何树绷着脸说,他嗓子干涩,语气有点不好:“…这…太可笑了,你咒我死啊……老子活的好好的。”
段承寒凄惨的笑了,原本英俊的脸透着狼狈,“我也好希望那只是一个噩梦……可是不是的,我能感觉到,它们都是真的……我们一起去京大是真的,你和我告白是真的,我们一起工作应酬是真的,你靠上我肩膀的重量是真的,你……”
“够了!”
何树抿着嘴,段承寒说的这一切就和在他心上扎刀子没区别,他脸色难看的打断他,“你说的这些就算是真的,然后呢?”
“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?”
段承寒僵硬的看着他,表情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。
“如果真如你所说,你梦见我死了……”何树的喉咙在说到死这个字的时候哽了一下,“那你现在说又有什么意义呢?他……他又活不过来了……”
何树不知道为什么要称淹死的自己为“他”,可何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描述,因为只是随便一说都让人感觉胸口喘不动气了。
听到这话的段承寒情绪很不稳,他握着何树腕子的手不自觉用上了点力,急迫的大吼:“不是! 活了! 活了的! 你不是回来了吗?你回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