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承寒在为人处世上是极少伪装的,他不是普通家庭的孩子,和朋友和同学说话都不需要斟酌用词,更不像其他孩子需要看家人脸色,所有长辈都爱他,所有同龄人都敬他,怕他,讨好他,他是被蜜糖和宠爱堆砌出来的人儿。
所以他和别人交往的时候不需要虚与委蛇,这就导致他在使用“小心机”的时候很容易被何树看穿,他是笨拙的,不熟练的,讨好的,而段家大少生来就不需要讨好任何人。
何树看穿了他的小九九,不管是生日会也好,还是刚才的一番诡辩也罢,段承寒就是故意的。
他越走越快,幸好刚才在包厢里待的不久,他不需要回去拿任何东西就能离开这里。
何树不是恨他恨得连这种见面都要避免,不然他今天就不会过来。
但是如果可以,他更希望两人能和在包厢里一样,他们分别坐在泾渭分明的对面,中间隔着长长的桌子,身边是三两好友,偶尔一句寻常问候就好了。
但绝不是现在这样,专门等他的样子,段承寒留在他身上的痕迹太久,一靠近他何树就会不自在。
有别人能好一些,单独相处就会让他感到一丝恐惧,不是觉得段承寒很恐怖,而是一种奇怪的感觉,一种……如果他不躲开,就会被慢慢渗透的感觉。
之前还没显现,这几个月他们没没见过一次,再碰到的时候反而显现出来了。
这算不算是一种应激反应呢?
“何树。”段承寒三步并作两步追赶上来,腿长确实是一个过人的优势,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,朝思暮想的人就站在他的前方,一抬手就能拉到,但段承寒早已不敢像以前那样鲁莽。
他不敢去拉何树的手,只敢退而求其次地去勾他的袖口,拉力是轻轻地,何树还是察觉到了,但他步子没停,他深知自己只要停了,段承寒就会更加得寸进尺。
“现在不好打车,我送你回去。”他落后何树半步,又小声的补充道:“好吗?”
可能是这个尾音太可怜了,何树眼眸微动,眼睫快速地扇了一下,唇瓣张合,“不用你多费心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