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淮默默地退下,不知道自家王爷拧巴个什么劲儿。
秦未晚一点点靠近瀑布,溅了一身的水。
她挽起裤腿,蹲在石头上,拨弄着下方汇成的溪河。
“我们穿上西装假装成长,胶片挥霍习惯的笑脸,悲伤一发寂寞唏嘘,痛的初体验,毕业和成年的字眼……”
秦未晚低声哼着现代的小调,心情颇好。
歌声掩盖在瀑布声下,却清晰地落进了萧景墨的耳边。
几乎是不可抑制的,他轻轻地跟着喝了半句:“格外扣人心弦……”
只半句,他忽地又闭紧了嘴巴。
正午的阳光从头顶直直地照下来,女子和影子缩成那样小小的一团,却像是浓缩了整个天地,沉甸甸的,压在他的心口。
心头一阵没由来的悸动。
只有她会懂得他心底所有的热爱,所有的执着,所有的坚持还有那些无法与外人道的犹豫、痛苦、纠结。
从前,只有她。
现在,也只有她。
未来,也不可能再有其他人。
他们能自然而然地接上彼此未唱完的剩下半句歌词。
在这世上,他与她,将会是最能触及对方灵魂深处的人。
他深知某个一发不可收拾的真相,可他不愿承认。
他在忐忑,在害怕,却也在期待着。
期待着她也和自己一样,是真心爱着。
可,她没有心!
这个女人,她没有心!
萧景墨深吸一口气,暗暗压下心底翻腾而起的燥意。
天长日久,他倒要看看这一次她还怎么删了他!
“县主,您唱的是什么曲儿?怎么奴婢从来没听过。”冬至随口问着。
秦未晚用手遮在额头处挡着耀眼刺目的阳光,冲冬至莞尔一笑:“我家乡的小曲儿。”
“是都安县吗?”冬至问。
秦未晚但笑不语。
当然不是,她的家乡,她再也回不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