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明从怀中取出一方阴阳燮里盘,立即咬破指尖,将血滴在盘心天池处。罗盘指针疯狂旋转,最终停在"亥"位——正是水气最盛的方位。
当第一个蓑衣人扑到三步之内时,陆明将罗盘按向树干。青铜盘面与树皮接触的瞬间,七盏油灯的火苗同时倒伏,囊袋剧烈抖动起来。幽冥镜自行飞至洞前,镜面泛起漩涡般的波纹。
"现在!"白砚舟短刀格开袭来的骨笛,刀锋在月光下划出冷冽银弧。
陆明乾坤笔连点七下,每道朱砂都精准刺入一个囊袋。淡青色雾气从破口溢出,被镜光缓缓吸入。当最后一缕雾气归镜时,树洞内的油灯齐齐熄灭。
蓑衣人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,面具下渗出黑血。白砚舟甩出三枚五帝钱,铜钱嵌入树干组成"三才镇煞局"。老槐树发出朽木断裂的呻吟,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轰然倒下,激起一片尘土。
天边泛起鱼肚白时,二人已退至山溪旁。陆明背靠着一块布满青苔的岩石,取出幽冥镜对着晨光仔细检视。镜面映出陆晖逐渐凝实的魂魄,但那些细如发丝的黑气仍在经络间游走,如同溪水中纠缠的水草。
"地魂沾染了阴煞之气。"陆明指尖轻叩镜缘,三下叩击在寂静的晨间格外清脆。
白砚舟蹲在溪边石板上,短刀浸在流动的溪水中。刀刃上残留的黑血被冲刷成缕缕暗纹,随着水流扭曲消散。突然,平静的水面映出一抹异色——不是朝霞的橙红,而是一种诡异的青白。
刀身微转,反光里隐约现出山道上的景象。白砚舟瞳孔骤缩:"陆明,看那边。"
七个不足三尺高的红衣纸人,正抬着顶青布小轿沿山路蜿蜒而下。纸人关节处还留着竹篾的毛刺,惨白的脸上点着两团腮红。轿帘被山风掀起一角,露出里面蜷缩的人形青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