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躲,就从白天躲到了晚上。
记家安排了两个人守夜,听他们说是还要留三天才下葬,至于为什么要三天后,我听不清楚,人太多了。
这个说一句,那个说一句,只能隐约听到一些。
“兄弟,这活儿可真不好干呐,一想到周道长就这么没了,我这心里就直发毛。”
一个守夜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,在这寂静的灵堂里回荡。
“谁说不是呢,这尸体透着邪乎劲儿,也不知道这三天能不能平平安安过去。”另一个声音应和道,语气中同样满是恐惧。
“要不…… 咱们出去待着?在这儿,后背直冒冷汗,冷飕飕的,心里实在害怕。”第一个人提议道。
“那香咋办?这香火可不能断呐。”
“没事,我有办法!”
说着,我透过红布下方的缝隙,看到一双运动鞋缓缓走近。
紧接着,“啪” 的一声,像是打火机点燃的声音。
“没事儿,我刚点了根香,手臂那么粗呢,能烧好几个小时,等天快亮的时候,咱们再回来换香,神不知鬼不觉的。”
另一个人仍有些迟疑,问:“这样能行吗?万一被发现……”
点香的人低声骂了一句:“你咋这么胆小!周道长都死了,那死状,脖子上几个血洞,跟电影里被僵尸咬死的一模一样。”
“这尸体这么邪门,你就不怕她突然诈尸?再说了,就算尸体没事,她肚子里那鬼胎要是回来,咱们俩能扛得住?就为了这几百块钱,犯得着把命搭上吗?”
“别说了别说了,越说我越瘆得慌,走走走,出去喝两杯,暖暖身子。”
另一个人吓得声音都变了调,紧忙催促。
说完我就听到两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,直至消失在灵堂外。
又等了足足十来分钟。
我竖起耳朵听声,确定灵堂里没有任何动静后,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缓缓掀开红布的一角,往外窥探。
只见灵堂内空荡荡的,昏暗的光线中,只有摇曳的烛火在跳跃,那两个守夜的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。
我赶紧从棺材底下钻出来。
这蹲了一天了,脚麻的厉害,像是几万只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