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福贵盯着他看了几秒，没看出什么破绽。
这人说话颠三倒四，看着也确实不像个精明的。
嗯，大概真是个手痒的新手。
他脸上的警惕松了些，露出一丝“和蔼”的笑容。
“原来是老许家的亲戚啊，那都是自己人。”
他拍了拍钱进宝的胳膊，往屋里让。
“既然来了，就进来坐坐呗？”
钱进宝脸上立刻露出为难和犹豫的神色。
“这……赵大哥，我……我以前都是小打小闹，一块两毛的。”
“看你们这……这玩得不小吧？”
“我这手气也臭得很，怕……怕给大哥们添麻烦。”
赵福贵哈哈一笑，显得很是豪爽，直接伸手拉他胳膊。
“哎呀！怕啥！”
“咱们这儿就是图个乐呵，随便玩玩！”
“都是小钱，毛八分的，输赢不当事儿！”
“来来来，别站着了，坐下试试手气！”
钱进宝半推半就，一副受宠若惊又有点怕输钱的样子，被赵福贵拉到了炕桌边的一个空位上。
屋里的气氛，因为这个新来的“肥羊”，似乎又重新热络起来。
赵福贵心里盘算着，又多了个送钱的，不错。
没人注意到，那低着头显得有些局促的钱进宝，眼底深处飞快地掠过了一道精光。
钱进宝被赵福贵按着肩膀，坐到了炕桌边的空位上。
赵福贵自己则大马金刀地坐在了他对面。
“来，进宝兄弟，先熟悉熟悉规矩。”赵福贵脸上挂着笑，眼神却在快速评估。
旁边矮胖墩子麻利地洗牌，码牌。
哗啦啦的声音再次响起，带着一种让人心痒的魔力。
第一把牌很快发了下来。
钱进宝拿起牌九，手指头似乎都有些不利索。
他把牌翻来覆去地看，眉头拧成了疙瘩，脸上是明晃晃的茫然。
赵福贵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，眼角余光一直没离开钱进宝。
看他那笨拙的样子，心里那点疑虑彻底烟消云散了。
就是个雏儿，还是个手生的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