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秦摸了摸下巴，语气带上了一丝只有刘梦逸才能听懂的、属于前世特种兵的评价。
“确实……是个挺好的陪练对象。”
至少，打起来，比那些小混混有意思多了。
……
两天后。
顾家老太太回来了。
满脸的倦容，像是经历了一场长途跋涉，眼神也带着几分往事尘埃般的浑浊。
苏秦和刘梦逸都被叫到了老太太的屋里，陪着说话。
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和老人身上特有的味道。
老太太靠坐在铺着厚厚棉垫的太师椅上，手里捧着一个暖手的紫铜手炉，声音有些低哑。
“唉……”
她轻轻叹了口气，目光飘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。
“老婆子这次出去，是去看了几个以前的老朋友，老姐妹。”
她的声音顿了顿，带着显而易见的伤感。
“可这一趟走下来才发现，人呐，真是说走就走……”
“当年一起叽叽喳喳的小丫头，如今，这个没了，那个也走了……”
老太太伸出枯瘦的手，轻轻点了点。
“数来数去，就剩下我这把老骨头，还在这儿撑着。”
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重。
老太太的视线缓缓转回屋内，浑浊的眼睛里似乎蓄起了一点湿意。
“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，也没什么别的念想了。”
“就盼着啊……”
她的目光，不偏不倚地，落在了刘梦逸的身上。
那目光带着一种沉甸甸的期盼，像无形的枷锁。
“就盼着在我闭眼之前，能看着景之他们兄弟俩，都成家立业，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……”
“那样，我老婆子到了下头，也能跟老头子，跟那些老姐妹们，有个交代了。”
刘梦逸被那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，心虚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。
那句“取消婚约”的话又一次冲到了嘴边。
她看了苏秦一眼，深吸一口气，鼓足勇气，正要开口——
“咳……咳咳……”
老太太却突然捂住了嘴，剧烈地咳嗽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