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青辞默默将咬了一口的饺子放回碗里,发出一声夸张的叹息。
“唉——”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他托着腮帮子,一脸生无可恋地戳着碗里的米饭。
这位十七岁的少年郎今日穿了身簇新的靛蓝色锦袍,腰间玉佩叮当,本该是个翩翩公子的模样,此刻却像个霜打的茄子。
老夫人关切地问道:“小辞这是怎么了?可是饭菜不合你胃口?”
宋青辞幽幽地扫视了一圈满屋子的长辈。
祖父祖母并肩而坐,父亲母亲正在互相布菜,三叔夫妇有说有笑,最后目光落在周慎行四人身上。
周慎行正给于知乐剥虾仁。
周谨言默不作声,把剔好刺的鲈鱼腹夹到贺思甜碗中。
就连他的书童长恩都在给丫鬟小棠暗送秋波。
“孙儿突然觉得……”宋青辞悲愤地扒了口饭,“这年夜饭吃得格外噎得慌。”
这到底是年夜饭还是虐狗宴?
单身不是病,秀恩爱才要命。
只有他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到了。
他申请单身狗单独坐一桌。
满屋子人先是一愣,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。
宋青辞望着自己孤零零的影子投在描金屏风上,忽然举杯起身。
“这杯酒,我敬大家。”
他突然哽住了,憋出一句:“祝各位成双成对,百年好合。”
说完仰头干了酒,辣得直咳嗽。
老夫人笑得直抹眼泪:“这孩子,这是着急讨媳妇了?”
宋青辞耳根通红,埋头扒饭不再说话。
周慎行坏笑着夹了块姜放到他碗里。
“表弟多吃点,去去火。”
宋青辞执筷的手微微一顿,皮笑肉不笑:“谢谢二!表!兄!”
于知乐低头抿唇一笑,给周慎行夹了块笋。
这家伙还挖苦人家,真损!
谈笑间,老管家匆匆进来:“老爷,烟花都备好了。”
“走,放烟花去。”
老丞相兴致勃勃地起身。
众人移步到廊下,侍女们捧着各色烟花鱼贯而出。
周慎行特意挑了个并蒂莲式的烟花。
他拿着一支香,凑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