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没有他的话，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离开海岛。
此时距离宴会结束已经好一会儿了。
有些宾客会留在这边过夜，但大部分的人都已经离开。
两个小时前还热闹狂欢的岛屿，此时灯还是亮着的，但周围却是一片安静。
如一个在黑夜中安静守候的人。
知妤站在甲板上，眼睛盯着越来越远的岛屿看了一会儿后，又收回了视线。
她原本以为陆湛说的送她回去只是将她送到码头。
却没想到，他是打算一路将她送回去。
知妤是想拒绝的。
可码头这边还有没离去的记者，于是她到底还是将话咽了回去。
“地址。”
陆湛的声音传来。
“春熙小区。”
知妤回答，话却是对前面的司机说的。
司机有些惊疑不定地看向陆湛，确认他没有任何异议后，这才发动了车子。
知妤又往旁边靠了靠，尽可能地拉开和他的距离，再转头看向了车窗外。
“上一次的事情，我很抱歉。”
陆湛突然说道。
知妤一愣，在过了一会儿后，她才明白陆湛指的是上次耳光的事情。
这也是他们认识这么长时间来，她第一次听见陆湛对她……道歉。
她的手指蜷缩了一下，但又很快笑了笑，“没事儿，也不是很疼。”
——比起她那三年受到的其他屈辱，以及上次他母亲给她的，他那个耳光已经很轻了。
她的脸在第二天就已经消肿，连个痕迹都不会留下。
毕竟是身体上的伤口，只要给予时间，总能痊愈的。
不断溃烂而又感染的，是心口上的那一块伤疤。
而那个地方，除了自己……谁也看不见。
闭了闭眼睛后，知妤又转过头，问他，“你呢？上次住院……身体上的伤都好了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