浴室里的水汽渐渐散去,镜子上凝结的水珠一道道滑落。
傅景琛突然觉得无比疲惫,他蹲下来平视着儿子的眼睛。
\"想妈妈吗?\"
他听见自己这样问。
“我指的是,阮小柔,你妈妈。。”
傅天天猛地抬头。
他咬着嘴唇点点头,又飞快地摇摇头,最后把脸埋进了傅景琛的肩窝。
“有一点点”
窗外,雨下得更大了。
傅景琛再次长叹了口气。
滴答!
雨水在车顶敲击出密集的鼓点,沈珂甩了甩被雨水打湿的红发,几滴水珠溅在真皮座椅上。
她盯着手机屏幕的冷光,拇指悬在通话键上方微微发颤,指甲上暗红的蔻丹在昏暗车厢里像凝固的血迹。
\"嘟——\"
电话接通的瞬间,她下意识挺直了脊背,丝绸衬衫在座椅上摩擦出细微的沙沙声。
“喂,夏临风。”
\"沈珂?\"
夏临风的声音像砂纸擦过生锈的金属,像是一夜没睡。
\"挂断了,我们好像没什么好聊的。\"
沈珂的嘴角扯出一个锋利的弧度。
她伸出食指,慢条斯理地在起雾的车窗上画了个扭曲的问号:\"不准挂,我们有得聊。\"
女人的指尖在玻璃上拖出长长的水痕。
\"不过我们夏船长,在我父亲手底下当了五年狗,现在出狱了就连叫声大小姐都吝啬?\"
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\"咔嗒\"的脆响,接着是烟草燃烧的细微噼啪声。沈珂仿佛能看见当年他倚在某个码头集装箱上抽烟的模样——晒成小麦色的指节夹着烟,海风把他敞开的衬衫吹得像鼓胀的帆。
\"好啊,大小姐。\"
夏临风突然笑了,那笑声像是裹挟着咸腥的海风灌进她耳膜。
\"您专程打电话,就为听这句?\"
沈珂的指甲无意识地刮着方向盘上的真皮纹路。
后视镜里,她看见自己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,眼白泛着蛛网般的血丝。\"夏临风,我要你在媒体面前作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