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死了”苏蕴喃喃道,“就在我眼前”
周重云的手掌顺着她的脊背上下抚动,粗粝的掌心磨得丝绸寝衣沙沙作响。
“都过去了。”
他吻她的发顶,声音低沉,“都过去了,我在你身边。”
周重云将她搂得更紧。
他的心跳声透过相贴的胸膛传来,沉稳有力。
“他死前说”苏蕴深吸一口气,“他知道我们在找什么,那个孩子十三年前”
周重云的身体明显僵了一瞬,随即恢复如常。
他粗糙的指腹擦过她脸颊,拭去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。
“慢慢说。”他的声音低沉温柔,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。
苏蕴将脸埋在他颈窝,闷声道:“他说那孩子还活着,就在就在他要继续说时,那支箭”
周重云的大手在她后背轻轻拍抚,像哄孩子似的,“不是你的错。”
周重云若有所思:“我们之前猜有人二次调包,看来没错。”
“现在看来这人就是宁明诚。”苏蕴补充道,“他那么自私,若真藏了皇子,必定会选个万无一失的地方。”
苏蕴靠在他怀里,忽然想起什么:“他说‘那孩子还活着’时的表情很奇怪,像是”
她努力回忆着,“像是得意,又像是嘲讽。”
刑部大牢最深处。
窦秀婉蜷缩在墙角,双目无神地盯着地面。
她华贵的衣裙早已破烂不堪,发髻散乱,哪里还有半点宁府主母的威风。
“母亲”
宁鸿朗的声音从隔壁牢房传来,轻得几乎听不见。
他双手抓着栅栏,努力往窦秀婉那边靠。
少年清秀的脸上满是担忧,眼中却比往日多了几分坚毅。
家逢巨变,父亲惨死,这个曾经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少爷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。
“您喝点水吧。”宁鸿朗将半个身子挤出栅栏,努力把破碗往窦秀婉那边递。
窦秀婉一动不动,像尊泥塑木雕。
宁鸿朗咬了咬唇,眼中闪过一丝痛楚。
他记得母亲从前最爱干净,每日要换三套衣裳,发髻一丝不苟。
可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