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嬷嬷见她出来,立刻佝偻着腰上前行礼。
老脸上堆满谄笑,哪还有昨日半分嚣张:“大小姐安好,夫人说…说请您去花厅说话。”
宁舒蕴漫不经心“嗯”了一声。
二人途经后园时。
宁舒蕴余光瞥见马厩那边有道高大身影。
周重云正拎着桶水往槽里倒,粗布衣裳被汗水浸透,紧贴在块垒分明的背肌上。
似是察觉她的目光,男人突然回头,犬齿在阳光下白得晃眼。
她立刻别过脸,耳尖却悄悄红了。
花厅里,窦秀婉已经摔了三套茶盏。
“怎么还不来?”她第无数次望向漏刻,镶宝石的护甲在案几上刮出刺耳声响。
自从昨日在贵女们面前丢了脸,她眼底就凝着层阴毒,此刻更显得面目狰狞。
小丫鬟战战兢兢地换上新茶:“张嬷嬷说,大小姐已经往这边……”
“夫人。”门外突然传来通传声。
窦秀婉立刻挺直腰背,脸上怨毒瞬间化作端庄假笑,变脸快得令人咋舌。
宁舒蕴迈进门槛时,看到的就是这副虚伪模样。
窦秀婉鬓边金凤钗轻晃,端着主母架势坐在上首,只是眼下青黑泄露了彻夜未眠的焦躁。
“舒蕴来了。”窦秀婉硬挤出慈爱语调,“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