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当李明达想找幅桃花图临摹一遍的时候,称心抬起头。
“殿下,您等等奴。”
殷灵毓牵起嘴角。
“好。”
称心去换了一身大红色的罗纱衣裳,也不嫌冷,拔起剑,在亭子前的雪地里站定。
剑出鞘,李治和李明达哪怕已经感受到他不止是男宠,很可能根本不是男宠,也第一次感受到沉默的称心的一缕锋芒。
银光,红纱,雪地。
翩跹,流转,起舞。
称心越舞越快,最后一把将剑掷开,飞奔着跑向殷灵毓。
“殿下看到了吗?”
他一边发抖一边喘息,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,一点都没有平时的漂亮样子。
殷灵毓微微抬手,他就重新趴回殷灵毓膝头,把殷灵毓的手放在自己头上,就像从前的每一次一样。
“称心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给你留了作业,做完。”
“好。”
李治抓住殷灵毓的另一只手,想说很多话却说不出口。
而李明达在他一边抓住殷灵毓的衣角,泪水已经淌了满脸。
“…别哭,再发病了怎么办?”
殷灵毓抬手去给她擦,却没什么力气,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,抓住她的手腕,帮她把李明达的泪擦干。
“…承乾。”
“嗯。”
李世民来不及高兴他们重新平和,不只充斥着政务的对话,含着泪想对殷灵毓笑一下,手里的手突然就落了下去。
与此同时,李明达只觉身上一轻,好像有什么东西来过又离开。
炭火依旧烧的很暖。
称心抹掉泪,谁也没看,自顾自起身。
只有他和殿下知道东西在哪里,在那个暗格里,殿下只给他称心留了东西。
谁在意他们的哭。
太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