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天色未明,浓稠的夜色还未完全褪去。
几顶简陋的软轿便从北凉王府的侧门匆匆而入。
轿中花晚凝身形单薄,形容憔悴,一身疼痛未减,被这颠簸的路晃得愈发昏沉。
今日她被娶进王府,本该是人生中的大事,可这场婚礼却寒酸至极,毫无喜庆之感。
没有高悬的红灯笼,没有喧闹的锣鼓,更不见前来道贺的宾客,只有这清冷的侧门和寥寥几个面无表情的下人见证着她的“喜事”。
她就像一件被随意安置的物件,被匆匆带入王府。
夜里,花晚凝许久等不来自己的“夫君”,便早早躺下休息。
她实在太累了,已经跪了好几日,几乎未曾合眼好好睡一觉。
此前遭受种种折磨,让她的身体亏空严重,又一直未能喝药调养,本就柔弱的身躯愈发单薄。
如今的她虚弱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所剩无几。
她无精打采地瘫倒在床上,刚想寻得片刻安宁,可“哐”的一声门被推开,梁凤台大步踏入房中,眼神冰冷而带着几分狂躁。
他看到花晚凝虚弱地躺在床上眉头微微蹙起,“装病?”
随后他未做丝毫停留,他几步上前,双手猛地揪住花晚凝的衣襟用力撕扯,衣帛撕裂的声音在夜里格外刺耳,鸳鸯肚兜上金线绣的花刺得他瞳孔骤缩。
花晚凝被惊得瞪大双眼,她用力挣扎,却因身体太过虚弱而毫无反抗之力。
“你如此待我,若有朝一日想起来,我怕你会后悔。”花晚凝强忍着泪水说道。
“我不想想起来,你在我心里可有可无。”梁凤台停下手中动作,语气中没有一丝温度,仿佛眼前的花晚凝与他毫无关系。
花晚凝望着他心中泛起一阵酸涩,苦笑着轻声叹道:“真是个犟种。”
梁凤台听到这话眉头隆起,脸上闪过一丝不悦。
他方才进门时就看到花晚凝懒洋洋地躺在榻上没有迎他,甚至连基本的请安都没有。
如今,还对他露出这样轻蔑的笑,他心想:难道她是在责怪自己发他跪祠堂?她又凭什么这样想?
“你很厌恶我?”梁凤台冷声问道,似乎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