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这一刻，他才静下心来。
过了一会儿，他闭上眼，伴着陆凌薇的呼吸声睡去。
翌日，皇宫。
皇帝一边练字，一边听身边的洪公公禀报昨日京中发生的大事。
“昨日禁军在兵部尚书家搜查出非议朝政的罪状，现已将其全府上下押送监牢，等候陛下定夺。”
皇帝缓缓下笔，头也不抬道：“诛九族。”
洪公公心里一惊，面上却不露声色。
兵部尚书是当年追随陛下夺取皇权的老人了，是大功臣。
陛下竟然连罪状的内容都不看，便说要株连九族，这是不是太……
他听说兵部尚书只是讨论朝中一些官员的任用不妥，倒也不用下此狠手。
可想想近几年，陛下已经杀了多少老臣子了，洪公公也明白，多说无益。
他手持奏报，继续念道：“昨夜靖国公府管教下人，将一奴婢关押偏房，后此奴婢打翻灯油，引发大火。所幸扑灭及时，巡防营到时，大火已灭，没有牵连成片。”
皇帝挥动毛笔的手一顿，眼眸浮现一丝深沉。
他笑了笑，意味不明问洪公公，“朕都不记得，这些日子，朕是第几次听到靖国公府了。明明陆府向来行事低调，怎么最近倒热闹起来？”
洪公公心里咯噔一下，谄媚笑道：“许是靖国公府喜事连连，全府一时之间难掩心中雀跃，以至于行事间不自觉便多了几分急切，出了些差错。”
“喜事连连？”皇帝仔细咀嚼这几个字，“女儿嫁为厉王妃可算一件，还有哪些喜事？”
洪公公知无不言，“老奴听说，厉王妃原本十分爱慕一位商人，不惜动用权势与其成婚。许是婚后遭到冷落，厉王妃一直郁郁寡欢，直到一个月前，厉王妃与那商贾和离，陆府顿时神清气爽起来。”
洪公公自觉回答并无不妥，却见陛下的脸色阴沉下来，“一个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