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,二十三年九月,荆王入京,请乞藩王礼仪……”杨士奇还没说完,王进已经满头大汗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,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:这小子咋啥都知道,跟开了天眼似的!
“二十三年十月,皇上下旨襄阳府减免赋税,命令户部执行!可湖广照收不误,弄得民怨沸腾,百姓差点揭竿而起!”
杨士奇一拍桌子,震得账本都跳了一下,声音洪亮得像敲钟,震得大殿嗡嗡响,“更离谱的是,户部没入库一分粮!这些粮食哪去了?长腿跑了还是被你喂猪了?”
“这桩桩件件都是一堆糊涂账,今年户部上计居然全无发现,顺利通过!”
杨士奇声音陡然拔高,像个愤怒的检察官在法庭上咆哮,气势汹汹得能把人吓尿,“王进,皇天在上,你现在敢发誓再说一句,你是尽忠皇事的吗?”
这话一出,王进“噗通”瘫倒在地,像个泄了气的皮球,嘴唇哆嗦得跟筛糠似的,眼神涣散得像丢了魂。
江陵府水灾和襄阳府的事儿他还记得,荆王和楚王的事儿早忘到九霄云外了。
可杨士奇这小子,竟然从账本里把这些陈年旧账翻得一清二楚,跟翻书似的,条理清晰得跟写小说!
这……这简直是神了啊,怕不是阎王爷派来的吧!
更要命的是,这账本还是他王进亲自送去折磨杨士奇的,想让这土包子三天对不完账出丑,结果倒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,活脱脱“自作孽不可活”的教科书案例。
王进脑子里一片空白,眼前直冒金星,耳朵嗡嗡响,只剩一个念头:这回真完了,脖子上的脑袋怕是保不住了,阎王爷已经在门口磨刀霍霍了!
朱元璋从杨士奇念第一桩时,脸就冷得跟冰雕似的,牙关咬得咯吱响,像个要发飙的老虎在磨爪子。
越听越心惊胆战,眼里杀意翻涌,像要把人活吞了,瞳孔里寒光四射。
“将账本,给咱拿上来~”他声音低沉悠长,像从地狱里飘出来,冻得人骨头缝里都冒寒气,连大殿里的烛火都抖了三抖,火苗子都矮了半截。
茹瑺站在一旁,额头冷汗直冒,心跳得跟擂鼓似的,心想:这老头要开杀戒了,血流成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