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头的女使们手忙脚乱的,烧的水几乎都顾不上来了。
上官婉疼得叫唤了几声,花妈妈又上前摩擦着她的肚子,来摆正胎位。
“小叶!小叶,我要是不成了,你就是孩子的干妈,你要替我好好教养他!”上官婉声音凄厉。
“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话,自己的孩子自己教!”苏瑾叶的声音也染上了几分哭腔。
她确实害怕。
孤身一人是什么滋味,她最是清楚。
若是女儿,就算有父亲在,没有母亲的教养,日后也很难许人。
因而上官婉才在这个时候将孩子托付给她。
外头的镇北王江河似乎是听见了里屋的这些话,在屋外喊着:“娘子你说什么呢!”
“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情,我、我连孩子也不要了!”
“王爷你说什么呢?!”花妈妈急了。
镇北王府的夫妻二人是出了名的感情好,可谓伉俪情深。
江河之前尚在外头查盐务的事情,因着上官婉马上就要生产了,这才加快处置公务往回赶。
没想到才回家就听到了自家娘子难产的消息。
中书令家的妇人康王氏也来了,冲入屋中,看到那满床的血,险些两眼一翻晕死过去。
好在这时张院判已经来了,把脉之后扎了几针,上官婉便觉得好了些。
“臣这几针只能让娘娘有力气生产,还是需要喂参汤才好,花婆子,你还要给娘娘挪正胎位,不然只怕是会……”
不等他说完,康王氏就一掌扇了过去:“张院判,你是在咒我的女儿吗?我女儿要是出了事,我就让陛下让整个太医院陪葬!”
眼下事急从权,张院判哪里敢说些什么,只能跪在地上,哆哆嗦嗦催促花妈妈和女使们。
苏瑾叶上前扶住了康王氏:“夫人,还是冷静些,张院判可是太医院第一人,夫人难道也信不过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