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照耀在天津总兵衙门的庭院里,树影摇曳,透着几分寂静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,混杂着初夏特有的闷热气息。偶尔有几声蛙鸣从远处的池塘传来,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丝生气。
西面卫河方向,不时传来阵阵号角声,打破了这份宁静。那是巡逻的士兵在交接,沉闷的脚步声和铠甲碰撞的声响在夜色中格外清晰。
朱慈烺坐在书房内,案几上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。灯芯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噼啪声,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。他的眼睛微微发红,眼底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。
自从那日街头血战之后,崇祯皇帝以受到惊吓病重为由,将所有事务都推给了他这个太子。从军务到政务,事无巨细都需要他亲自过问,案几上堆满了奏章。
“殿下,末将认为城防最为重要。”吴襄正在汇报防务情况,他的声音低沉有力,“流寇势大,若是城防有失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朱慈烺微微点头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。他的目光扫过在座的将领们,心中暗自叹息。这些人中,真正能打仗的也就吴襄父子和曹友义几人,其他那些勋臣,不过是些徒有虚名的摆设罢了。
“末将已经派人加强了城墙巡逻,特别是西面靠近卫河的位置。”吴襄继续说道,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,“只是兵力实在有限,很多地方都显得捉襟见肘。”
朱慈烺揉了揉太阳穴,开口道:“让士兵们轮流休息,不要过于劳累。城防固然重要,但也要注意士气。”
朱慈烺又看向朱纯杰,“怀远,锦衣卫的事情,你怎么看?”
朱纯杰神色一凛,拱手道:“回殿下,臣以为锦衣卫北镇抚司关系重大,不可轻废。”
“哦?”朱慈烺端起茶盏,轻轻吹开水面的茶叶,“说说你的看法。”
朱纯杰捋了捋思绪,“北镇抚司虽手段严厉,但对于惩治贪官污吏,震慑宵小,确有其功。若是完全废除,恐怕会让一些宵小之徒趁虚而入。”
堂内一时寂静,只闻茶水入盏的轻响。
“手段严厉?”朱慈烺放下茶盏,眼中闪过一丝冷意,“你可知道,正是这些所谓的"手段",让多少无辜百姓家破人亡?”
朱纯杰额头沁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