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忽然想起了什么:“殿下,莫非先祖托梦,就是为了指点这条生路?”
朱慈烺没有立即回答。他注视着远处的夜空,仿佛在思索什么。良久,才缓缓开口:“王伴伴,你说得对,这或许就是先祖的指引。”
“只是,”他转过身,目光如炬,“这件事暂时不能声张。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。”
王承恩快步上前,恭敬地立在一旁:“殿下有何吩咐?”
朱慈烺没有立即回答,而是缓步踱到桌案前。案上堆满了各地送来的奏折,每一份都在诉说着大明王朝摇摇欲坠的现状。他的手指轻轻掠过那些泛黄的纸张,仿佛能触摸到其中蕴含的沉重。
“这些奏折,你可都看过了?”
“回殿下,老奴都已经过目了。”王承恩的声音略显迟疑,“只是这些消息,恐怕不能轻易让陛下知晓。”
“你是担心父皇的龙体?”朱慈烺抬头,眼神锐利。
王承恩低下头,不敢直视太子的目光:“陛下这些日子本就心神不宁,若再知道这些”
“所以你们一个个都在瞒着父皇?”朱慈烺冷笑一声,“居庸关已破的消息,想必你也准备烂在肚子里?”
王承恩猛地抬头,面色大变:“殿下此言何意?居庸关有唐通将军”
“唐通?”朱慈烺打断道,手中的奏折重重拍在案上,“他和杜之秩早已投敌!”
寝殿内一时陷入死寂,只剩烛火无声地跳动。王承恩的身子微微发颤,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。
“这这不可能”
“有什么不可能的?”朱慈烺走到王承恩面前,“大明朝廷现在还能拿出多少军饷?各地将领们能不能按时领到饷银,你心里没数吗?”
王承恩张了张嘴,却说不出话来。
“吴三桂的十万大军,现在就驻扎在山海关。”朱慈烺继续说道,“你觉得,没有军饷的支持,他会为朝廷死战吗?”
“可是可是”
“别可是了!”朱慈烺厉声道,“最迟明日,李自成的大军就会兵临城下。不用问我为什么会知道,这些都是太祖高皇帝梦中所示。王伴伴,你可想过京城被破之后会是什么光景?”
王承恩浑身一震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