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这一盆污水泼到了她的头上,到时候惹得老夫人震怒,必定会将她给撵走,到时候整个芙蓉院就她一人说了算。
谁能料到会扯上她身上的香粉,如今虽然老夫人发话了,她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。
深怕到时候侯爷一味偏袒向着她,否则到时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
傅轩揉了揉她的脑袋,宠溺一笑道:
“你放心,我父亲即便再宠爱她,也由不得她对咱们卓哥儿下毒手,卓哥儿可是我父亲的第一个小金孙啊。”
到了晚间,丫鬟碧瑶瞅着主子正在穿针引线地亲手缝制做了一半的小棉鞋,有些气恼道:
“主子,这湄娘不识好歹陷害您,您倒是好性子,居然还惦记着给卓哥儿缝制小棉鞋。”
“您即便为卓哥儿做再多,他们也不懂得感激您,您又何苦受累做这些针线活,每次嘴上说不做了,可心里还是惦记着卓哥儿。”
云绾一边利落地穿针引线,一边微微皱眉道:
“我给自己的亲孙子做这些,都是我这个当祖母应当应分的,又不需要他们来感激我,卓哥儿这孩子也够可怜了。”
“遇到这么一个不着调的爹,自私自利,心术不正的娘,还居然拿他做筹码用来算计谋利,我这个当祖母的不心疼他一些,他这么小还能指望谁。”
云绾本来也不想做这些针线活的,可每次瞅着卓哥儿身上的衣裳做得十分粗糙,用的布料也不好。
甚至身上还经常被磨出红印子来,可见底下的绣娘极其敷衍了事。
她实在做不到视而不见,这么小的糯米团子,可爱又活泼,她自然喜爱得不得了。
因此,这贴身穿的小衣和鞋袜都是她一针一线亲自缝制的,选的料子也是极好的,摸起来十分柔软。
她不能因为湄娘拿孩子来对付她,她便不管自己的小孙子了,一码归一码,她拧得清。
半晌后,一抹身罩墨绿色华丽衣袍的男子在门口伫立了好一会,听到主仆两人在屋子内叽叽咕咕地说着话。
他骨节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把折扇,将帘子轻轻地撩开,神色深邃不明地走了进来,随意地扬眉道:
“听闻卓哥儿起了红疹,可好些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