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老太君杵着拐杖缓步而来,她老人家虽已年逾花甲,满头银丝,但身形挺拔,眼神犀利,拐杖敲击青石板的声响如同惊堂木,让祠堂内瞬间安静下来。
“祠堂乃侯府重地,你们胆敢在祖宗面前这般吵闹?有没有把裴家列祖列宗放在眼里!”
众人都噤若寒蝉,不敢与她直视。
云祉和裴行慎上前搀扶,戚氏神色有些不自在,尴尬道:“母亲,您怎么来了?这些琐事……”
“琐事?”老太君锐利的目光扫过祠堂内的狼藉,“都闹到要御前理论了,还是琐事?”
戚家大舅见老太君亲至,气势顿时弱了三分,拱手行礼:“晚辈见过老太君。”
老太君冷哼一声,径直走到主位坐下。她今日穿着绛紫色绣金线团花褙子,满头银丝梳得一丝不苟,通身的气度让在场众人都低下了头。
“说说吧,怎么回事。”老太君接过李嬷嬷递来的茶盏,慢条斯理地撇着浮沫。
戚家大舅刚要开口,老太君却突然将茶盏重重搁在案几上:“小婉,你来说。”
戚小婉身子一颤,缓缓抬头,脸上泪痕交错,眼神却在与老太君对视的瞬间,闪过一丝慌乱。
“老太君,都是我的错……”她如祥林嫂般念叨着,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,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——或者说,是不敢说出来。
老太君不耐地移开了视线,目光落在另一个当事人身上。
裴景铄涨红了脸,嗫嚅道:“祖母,今日我在祠堂整理祭品,小婉表妹突然进来,不知怎的,我们……”话未说完,便羞愧地低下头。
老太君面无表情:“你自己说,愿不愿意娶?\"
裴景铄扑通跪下:“孙儿……孙儿愿意负责……”
“你虽糊涂,这件事上还算有些担当。”
老太君的话语听不出喜怒,但是越是冷冽,越是可怕:“然而,你身为裴氏子孙,在列祖列宗面前做出这等不忠不孝、不知廉耻的丑事,你枉为裴家子孙!”
这一声声指责吓得裴景铄脸色煞白,连连磕头认错。戚氏看得不忍,但又不敢多说,心里恨极了。
老太君教育完了孙子,又转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