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露每回听她喊自己“三娘”,总会生出一股怪异感。
心想自己明明与她不相熟,她却总学着旁人亲切地称呼自己。
崔露自知生就了副雪肤花貌的倾城色,但上回与她一起泡过温泉后,不得不对她一身无瑕生光的皮肉甘拜下风,也多嘴问了她是如何养护的。
她这次登门,竟是带来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珍珠膏,光是这螺钿盒都造价不菲。
崔露连客气都懒得装,叫香菏把东西收下,一面懒懒散散撸动着怀中白猫,一面毫无诚意地迅速对雪存道了句谢谢。
雪存在她房内又待了半盏茶时间,终于道出此行来意:“三娘,听说中丞抱恙,我才冒昧给你递上了拜帖。可否请三娘卖个人情,向中丞引荐我,让我见他一面,将当夜之来龙去脉说清楚?”
“上元夜我并非刻意失约,可到底因我之故害得令兄生病,我难辞其咎,特来请罪。”
崔露一早就洞悉她的目的,看在她从始至终都保持诚心的份上,崔露轻笑道:
“阿兄卧病以来谁也不愿见,连我都不敢去烦他。你想见他,我可以叫玉生烟过来,但他想不想见你,非我所能及也。”
片刻后,玉生烟匆匆现身崔露书房外,见雪存登门拜访,也是大为惊奇。
崔露抱着狸奴缓缓起身:“有什么事你就和玉生烟说吧。”
雪存对她露出了个不胜感激的笑:“多谢三娘。”
崔露离开后,雪存忙上前向玉生烟问话:“小玉郎君,子元他怎么样了?”
玉生烟一听她又叫自己“小玉郎君”,脸颊飞快红出两团红晕,挠着头:“郎君他今天要好些了,前两天真是食不下咽,坐立难安。”
崔秩常年习武,这一病起来居然病得这么厉害。
雪存:“他消气了没?小玉郎君可否替我做个人情,叫他见我一面?”
玉生烟为难道:“看上去还没消……小娘子,郎君这一病,连我的账也不买,我都不敢在他面前提起你。”
“你若实在放心不下,不妨等郎君彻底病愈了,气也消了,再来拜访?”
看来她真是把崔秩得罪得狠了,玉生烟都被他吓得唯唯诺诺。
崔秩从不缺女人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