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转头看向他。
“他们都曾在司马德一案中,联名上书要置钱明远于死地。”
话音落下,堂内一片死寂。
夜深了,钱明远站在天牢外,听着里面传来的哭喊声。他的目光穿过层层牢房,仿佛能看到那些曾经趾高气扬要他死的人,此刻正在黑暗中瑟瑟发抖。
天牢的石墙上,月光投下斑驳的影子。一只蝙蝠掠过,发出尖锐的叫声。
这是他统治第九堂口的第一天,也是京城最不平静的一天。
青竹堂内烛火摇曳,钱明远慵懒地靠在太师椅上,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。堂内气氛凝重,四名下属站在堂下,谁也不敢贸然开口。
“大人,这些人”孙如雪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,声音却在对上钱明远冷淡的目光时戛然而止。
钱明远停下敲击的手指,目光在四人脸上逐一扫过。
卢懒站在一旁,眉头微皱。他看了看堂外渐暗的天色,忍不住开口提醒:“大人,若不尽快审问,明日朝堂之上”
“有陛下顶着,你们操什么心?”钱明远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,目光落在案桌上堆积如山的卷宗上。
几个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气氛。
见众人一脸茫然,他叹了口气,缓缓道来:“你们只需按我说的做——放出风声,就说本官是在打击报复。但只要他们家人识相,送些孝敬来,自然好说。”
四人默默退出青竹堂,卢懒忍不住嘀咕:“这是要敲诈勒索?”
郑老八眯着眼睛,目光深邃:“等着看吧,这事没这么简单。”
果然,第二天一早,青竹堂外已排起长队。来往的官员家属个个神色焦虑,有的甚至带着哭腔在求见。
钱明远坐在堂内,看着一个个送礼的官员家属进来。堂内香烛袅袅,檀木桌案上摆着一盏清茶,他神色淡然,仿佛在处理寻常公务。
有送银票的,整整齐齐码放在案头;有送地契的,一张张铺陈开来;还有送珠宝玉器的,锦盒堆积如山。每个人都说是“茶水费”,与钱大人细细品茗。
钱明远则根据对方身份地位和送礼多寡,各自表态不一。有的只是轻轻点头,有的则和颜悦色地说上几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