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好，我叫宋杰。”他强忍着心中的兴奋，主动开口。声音不自觉地放轻，生怕吓到这个看起来就容易受惊的女孩。
柳依依被这突如其来的搭话吓了一跳，手中的笔在纸上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线条。她慌乱地抬头看了一眼，又迅速低下头去，像只受惊的小兔子。
“你……你好。”她的声音细若蚊蝇，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。
宋杰注意到她微微发抖的肩膀，心里一阵抽痛。他太熟悉这个画面了，前世的第一次见面，他是那个让她害怕的人。
教室里充斥着同学们的窃窃私语，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，更多的是带着嘲讽的表情。宋杰装作没看见，继续用温和的语气说道：“你瘦得像根豆芽菜，以后我叫你小竹芽吧。”
这个外号，在前世他喊了整整十年。每一次叫出这个名字，都让他想起那个在校园角落里独自哭泣的女孩。
柳依依愣了一下，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。她习惯了被人叫“丑小鸭”、“乡巴佬”，这样温和的外号反而让她不知所措。
“好……好的。”她小声应道，声音里带着一丝试探，仿佛在确认这不是什么恶作剧。
宋杰看她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，心里一阵心疼。他想起前世那个被欺凌到最后选择离开的女孩，暗暗攥紧了拳头。
他装作漫不经心地翻开课本，目光却时不时地瞟向身边的女孩。她低着头，纤细的手指握着笔，认真地记着笔记。
“小竹芽，你成绩怎么样啊？”宋杰状似随意地问道，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轻松。
柳依依的手顿了一下，眼神闪烁：“就……就一般般。”
宋杰知道她在说谎。前世的她可是年级第一，只是因为成绩太好，反而成了被欺凌的理由。那些嫉妒的同学用各种方式打击她，直到她开始刻意隐藏自己的优秀。
“那肯定比我强，我可是倒数第一。”宋杰故意叹了口气，“你能不能教教我？班里没人愿意帮我补课。”
柳依依抬起头，惊讶地看着宋杰。阳光下，她的眼睛像是透明的琉璃，清澈见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