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临站在廊下,目光透过雕花木窗,落在正堂内的两个老人身上。
灯火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,在地上投下摇曳不定的阴影。
单谦和赵官玄相对而坐,案几上摆着几样精致的点心和一壶温热的老酒。
两人推杯换盏,看似其乐融融,但那股若有若无的尴尬气氛,却让楚临察觉到了不同寻常。
“来来来,赵兄,这杯酒我敬你。”单谦举起酒杯,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,但眼角的细纹却略显僵硬。
“单兄客气了。”赵官玄笑着回应,目光在单谦脸上停留片刻,又若无其事地移开。
两人的笑容都很真诚,但眼底深处,却各自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。
酒过三巡,气氛愈发沉闷。
楚临注意到,赵官玄的右手始终放在膝盖上,时不时地摩挲着袖口。
那里,应该藏着一把匕首。
而单谦看似随意地倚在太师椅上,左手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椅子扶手——那里暗藏机关,一拉就能打开通往密室的暗门。
堂内的烛火忽明忽暗,将两个老人的身影投射在墙上,重叠交错,宛如两头互相试探的野兽。
“近来可好?”单谦打破沉默:“听说你家那小子在军中颇受重用。”
赵官玄端起酒杯,轻轻抿了一口:“托福托福,倒是让单兄挂心了。”他放下杯子:“倒是单兄的伤势,可好些了?”
“托老弟的福,已无大碍。”单谦摆摆手,眼角余光却瞥向窗外。
楚临知道,那个方向正是赵府府兵埋伏的位置。
一个时辰过去。
“官玄啊,你先坐着,我去准备几个小菜。”单谦站起身,拖着还未痊愈的身子往膳食房走去。他的脚步略显蹒跚,但背影依旧挺拔。
楚临眉头紧锁。
这太反常了。
他以前在单府多年,还从未见过单谦亲自下厨。
除了自己父亲和澜儿父亲来访,单谦从不会如此费心,更何况现在身负重伤。
更让楚临意外的是,赵官玄竟然也跟着站起来:“单兄,让我帮你打下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