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概是觉得我是个好人吧。”赵远笑着说,眼中却闪过一丝深意。
夜幕降临,赵远独自坐在书房,面前摊开着那张地图。烛光摇曳,在地图上投下跳动的阴影。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,仿佛在计算着什么。
“陈粮。”赵远突然开口。
“在!”门外传来陈粮的应答。
“明天准备一下,我们要去趟县衙。”
“是要去拍卖盐钞吗?”
赵远点点头:“把金库里的黄金都带上。”
陈粮有些担心:“这么多黄金,路上会不会不安全?”
“无妨。”赵远淡淡一笑,“有我在。”
第二天一早,赵远就让陈粮去准备马车。等到日上三竿,富阳县县衙后堂已经聚集了富阳县的权贵。
赵为民身着绿袍,端坐在右侧主位,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堂下众人。韩先一袭青衣,坐在左侧,手中把玩着一枚玉扳指,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大唐朝官服等级森严,品级高低一眼可辨。八九品官员着青,六七品着绿,四五品着红,三品以上紫袍加身,至于那龙袍莽服,自是天子专属。这等级制度,深深刻印在每个人的骨子里。
堂下跪着十余名商贾,个个衣着华贵,但在官府面前,依旧要以最卑微的姿态行礼。其中就有周家周富财、顾家顾玉兰这等富阳县数一数二的大户。
“参见知县大人、主薄大人!”整齐的跪拜声回荡在后堂。
陈粮跪在人群中,心中五味杂陈。他不着意地瞥了眼周围的商贾,这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富商,此刻竟与他一样跪在地上。
想当初,就连耆长、里长这等芝麻小官,他都要恭恭敬敬地跪着。但自从跟了少爷,他才明白,除了父母、圣贤和天地,谁也不配让人下跪。
今晨,少爷召集他们四人,还有谁敢站出来竞拍这批盐钞。他和勇虎同时请命,最后少爷选中了他。临行前,少爷特意叮嘱,这盐钞事关重大,务必要拿下来。
“免礼。”赵为民淡淡开口。
众人缓缓起身,各自站好。堂内气氛微妙,众人都知道今日为何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