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过密集的苍蝇群,手术台上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——一具开膛破腹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,肚子里爬满了蠕动的蛆虫。“咔咔”的啃食声不绝于耳,那些白色的虫子正贪婪地吞噬着腐肉。
张智蹲在手术台边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他再也忍不住,弯腰吐了出来。消毒水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,刺激着他的神经。手术室里的等离子灯依旧亮着,惨白的光线打在地面上,映照出斑驳的血迹。
他强忍着恶心,目光在手术器械间游移。不锈钢托盘里整齐摆放着各式手术工具,张智的手指微微颤抖,很快找到了缝合用的针线。
手术刀在灯光下泛着冷光,刀刃锋利得能轻易划开血肉。这是世上最精密的刀具,每一把都经过特殊工艺打磨,专为切割血肉而生。
想到背包里那把菜刀,张智嗤笑一声。那种民用刀具在这种环境下,简直就是玩具。他仔细挑选了几把最大号的手术刀,握在手中的瞬间,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涌上心头。
门外传来干呕声,那个跟着他的女孩还在适应这里的环境。
“别吐了。”张智走出手术室,拍了拍她的肩膀。女孩蜷缩在墙角,脸色苍白如纸。“不就几只苍蝇吗?这世道,得学会适应。”
他递过去两把手术刀,刀柄上还带着手术室的温度:“拿着,把女人的身份放一边。遇到危险,就用它们保命。”
女孩接过手术刀,指节发白,握得极紧。她抬头看向张智,眼中带着惊恐和不解:“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?”
张智没有回答,转身走向药剂科。走廊里堆满了医疗废物,破损的输液瓶和染血的纱布散落一地。腐烂的气味从四面八方涌来,仿佛要将人淹没。
药剂科里,尸臭味浓得化不开。张磊的尸体靠在墙边,手里的香烟已经“烧”了一半。那是他们最后的告别方式,一支永远不会燃尽的烟。
“兄弟,对不住了。”张智蹲在张磊身边,伸手抱了抱他的尸体。皮肤已经开始发硬,但还留着一丝温度。他取出手术刀,割下一根手指,仔细清理后用酒精消毒。
张智从口袋里掏出父亲的手指,那是他在这场灾难中唯一的牵挂。他用骨钉在三根手指骨上穿孔,用缝合线串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