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笒霄这才回过神来,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这里。今日朝堂上的争执仍在耳边回响,那些尖锐的质疑声此刻依然让他心绪难平。
“国公爷脸色不太好,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?”丫鬟小心翼翼地问道,眼中满是关切。
“不必。”楚笒霄摆了摆手,声音有些沙哑。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,试图缓解这一整天的疲惫。
踏着青石板路往里走去,耳边传来阵阵笑语。庭院内的花香随着晚风飘散,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。路过的下人们纷纷低头行礼,他只是微微颔首。
推开房门,温暖的灯火映入眼帘。屋内炭火正旺,驱散了初春的寒意。
母亲和婶母正坐在炕上做着针线,说说笑笑,一派温馨祥和。章氏手中的针线活纹路细腻,卫琉则时不时打趣几句,两人相处融洽。
这一幕让楚笒霄心头一热。记忆如潮水般涌来,那些早已逝去的画面突然变得清晰。
那时候祖母还在,国公府里热闹非凡。父亲和叔叔们用完晚饭后,不是在书房谈论朝政,就是在练武场切磋武艺。而他总是忍不住跑去凑热闹,结果每次都被叔叔们抓去“练功”。
记得有一次,他被二叔摔得浑身是伤,躺在床上哼哼了好几天。母亲心疼得不得了,可父亲却说:“男儿志在四方,这点苦都吃不了,如何成大器?”
那些日子,虽然浑身是伤,却格外甜蜜。如今想来,那或许是他最无忧无虑的时光。
“发什么呆呢?还不快进来。”卫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,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,“站在门口像个木头似的。”
楚笒霄收敛思绪,走进屋内:“母亲、婶母安好。”
“来得正好,”章氏温柔地看着儿子,手中的针线未停,“我正在给你做夏袍。你这孩子,成天忙得连身新衣裳都顾不上添置。”
“你这身子刚好,就开始做针线,也不怕累着。”卫琉嗔怪道,放下手中的绣活,“买两身新的不就得了,何必自己操劳。”
“我这不是闲不住嘛。”章氏笑道,眼角的细纹里藏着温柔,“再说了,以前我也是会武的,这点活计算什么。”
“得了吧,你从小就爱读书不爱练武,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