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九年来的骄傲,在这一刻轰然崩塌。原来他一直活在母亲的庇护之下,享受着她的付出,却毫不知情。
魏账房看着站在门口的年轻国公爷,心中不禁叹息。月色暗淡,灯光微弱,那道孤单的身影显得格外清冷。往日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落寞。
“国公爷”魏账房欲言又止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楚笒霄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“魏先生不必担心,府里很快就会有进项。”
说完,他转身消失在夜色中。脚步声渐行渐远,最终消失在寂静的夜色里。
楚笒霄独自走在空荡的院落里,心中感到十分落寞。月光如水,洒在他的肩头,却带不走心头的沉重。从未有一刻,他如此痛恨自己的无能。
他抬头望向母亲居住的院落,那里依旧亮着灯。想必又在给母亲熬药,可他却连一副上好的药材都买不起。
楚笒霄站在窗前,望着院中的梅花,回想起那日的情形,楚笒霄不由得苦笑。他原本只是路过花园,听见有人在谈论“京都双姝”,才好奇地往里张望。
谁知正巧撞见赵倾洛在那里梳妆,虽只一眼,却成了日后她指控他轻薄的由头。
“那时的她明明对我不屑一顾。”楚笒霄喃喃自语,眉头紧锁。
更令他不解的是云华寺之行。他本该走大路,却鬼使神差选了小路,恰好遇见赵倾洛遇险。若是平常,以赵倾洛的性子,定会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。可她却反常地保持沉默,直到十几日后突然翻脸,非要嫁入国公府不可。
窗外的风渐渐大了,吹得梅枝摇曳。楚笒霄端起茶盏,茶水已经凉透,如同他此刻的心情。
“这位新进门的夫人,当真是判若两人。”府中下人的议论声不时传入耳中,“哪还有半分从前骄纵跋扈的模样?”
是啊,嫁入府中后的赵倾洛,仿佛变了个人。不再是那个目中无人的“京都双姝”,意外地展现出善解人意、才智过人的一面。这般转变,反倒让他背负的污名愈发洗脱不清。
婶母突然将临江阁交给赵倾洛打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