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在祖坟前此起彼伏地炸响,青烟袅袅升腾,在晨光中缓缓散开。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气息,混合着焚香的味道,让人不由得精神一振。
陈鹏跪在石阶前,身着一袭红袍,对着祖坟连磕了几个响头。额头与地面相触的瞬间,他能感受到石板传来的丝丝凉意。这件红袍在阳光下泛着古旧的光泽,厚重的布料紧贴着皮肤,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。
“祖宗保佑,保佑我们陈家子孙,世代昌盛”几个满头白发的老人站在一旁,嘴里念念有词。
人群后方,陈阳看着弟弟的样子,不禁扯了扯嘴角。他还记得自己当年穿这件红袍时的狼狈模样,那种被汗水浸透的粘腻感至今难忘。
“这孩子怕是要遭罪了。”陈阳暗自摇头,目光落在陈鹏微微发抖的肩膀上。
就在昨天,陈鹏还特地跑来向他打听祭祖的细节。可惜他对当年的情形已经记不太清楚,只依稀记得自己被折腾得晕头转向,差点在祖坟前栽倒。
这件红袍的来历颇为传奇。据村里的老人说,这是民国时期的戏班子行头,是陈家湾的祖辈用整整一车竹子换来的。这些年来,也就穿过两次,第一次是他陈阳,这第二次就轮到了陈鹏。
祭祖仪式刚一结束,陈鹏就像脱缰的野马般冲到陈阳身边。他指着身上的红袍,脸上写满了委屈:“三哥,这衣服简直是要命!我感觉自己快要被蒸熟了!”
陈阳忍俊不禁,伸手帮他整理了下凌乱的衣襟:“现在知道我说的辛苦了吧?别急,就半天的事。这可是三爷他们的宝贝,可不能怠慢了。”
“三哥简直就是个人才,”陈鹏撇着嘴抱怨道,“你昨天怎么不提前告诉我这衣服这么闷人?”
正说着,三爷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了过来。他的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,眼角的皱纹堆叠如同年轮。
“小阳,你这几天都没来看我,你三奶还念叨你呢。”三爷笑眯眯地说道。
陈阳心里暗笑,哪是三奶想他,分明是老爷子想喝酒了。平时三奶管得严,就他来的时候,三爷才能多喝两杯。
“三爷,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,您得好好喝两杯。”陈阳笑着说。
“你小子,”三爷佯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,“今天非得陪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