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的余晖透过竹林洒在院子里,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色。竹叶沙沙作响,偶尔有几只蜻蜓飞过,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。
“我们山里有个百虫宴的传统,”陈阳眯着眼睛,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虫鸣的夏夜,“每到夏天虫子最多的时候,什么蛇虫鼠蚁都能入席。那场面,热闹得很。”
孙永康坐在竹椅上,手里摇着蒲扇,听得津津有味。竹椅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轻微的吱呀声,“说起来,我当知青那会儿也碰上过一次蝗灾。”他放下蒲扇,双手比划着,“漫山遍野都是蚂蚱,随便抓抓就能装满一蛇皮袋。”
“那时候条件艰苦,”孙永康的眼神有些恍惚,“有个同学抓了一晚上的蚂蚱腿,架在火上烤。那香味,啧啧,现在想起来还直流口水。”
甜甜蹲在一旁,小手托着下巴,眼睛亮晶晶的。忽然,她嘟起小嘴,一脸委屈地说:“外祖爷爷天天偷偷抓虫子,还不给甜甜吃,好小气哦。”
“你这丫头,”小波无奈地摇头,“外公抓虫子是喂小鸡的。上次你偷偷喂得太多,那些小野鸡都撑得萎靡不振好几天呢。”
院子里飘来阵阵饭菜香,小波转头看向陈阳,“对了,你说的百虫宴真的有一百种虫子吗?”
陈阳笑着摇摇头,手上继续忙活着:“那倒没有这么多,不过能吃的虫子确实不少。”他一边腌制木虫,一边如数家珍,“木虫爬丝、红烧蚂蝗、油炸知了、蜈蚣拌丝、蚯蚓干菜”
“还有蜻蜓点水、油锅水牛、十三香蝎子、蜂蜜蝎蛹、红烧蜗牛。”他说着,从厨房里端出一盘刚炸好的木虫,金黄酥脆,香气四溢。
小波皱着眉头,一脸难以置信:“蝎蛹和知了我知道能吃,可水牛和蜻蜓也能下锅?这也太”
“其实很多虫子的营养价值都很高。”孙永康接过话头,伸手拈起一只炸得金黄的木虫,“尤其是蝎蛹、木虫、蚂蚁蛋,蛋白质含量特别丰富,就是一般人接受不了这个形态罢了。”
磊磊探头看着钵子里还在蠕动的白色虫子,脸上写满了犹豫:“爷爷,这是什么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