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物尽其用,人尽其才。”陆峥的声音不疾不徐,带着一贯的从容。陈默愣在原地,眨了眨有些发直的眼睛:“啊?”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脑勺,一时没能理解上司话中的深意。
“啊什么啊?”苏妙彩一巴掌拍在陈默肩上,力道不小,“大人吩咐的事,你还不赶紧去办?想扣工钱是不是?”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,眉头微微蹙起。
陈默被这一掌拍得一个趔趄,差点撞上身旁的书架。他揉了揉发疼的肩膀,心里暗自嘀咕,这苏妙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讨好上司了?往日里不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吗?
苏妙彩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思,转过身来,幽幽叹了口气:“你不懂,欠债的人,就是这么卑微。”她的声音低沉,眼神中闪过一丝自嘲。
陆峥听了这话,嘴角微微上扬:“这次评选的功臣,倒是可以多加一个名额。”他的目光依旧望着远方,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。
屋内一时陷入沉默。沈幽兰的尸体还躺在不远处,散发着淡淡的血腥气。虽然书净师太的态度有些可疑,但现在显然不是追查的时候,一切还需从长计议。
找到沈幽兰的身份并不难。有名有姓,还有画像,打听到是邻村来的姑娘。
虽然她的脸已经面目全非,但打听起来并不费事。村里人对这个孤女的印象都不错,只是觉得她太过孤僻。
“她总是一个人待着,很少和村里人说话。”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婆摇着蒲扇说道,“不过人倒是懂事,每次看到我们这些老人,都会主动打招呼。”
大周朝自古讲究落叶归根,既然沈陆山已死,他们也不忍心让这个可怜的姑娘继续颠沛流离。推开沈幽兰家破旧的木门,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霉味,夹杂着些许陈旧的墨香。
屋内陈设简单,一周木床靠墙而立,床头摆着一个已经褪色的香囊。一个斑驳的柜子占据了大半个墙面,上面落了厚厚的灰。角落里还有几件简单的家具,都显得有些年头了。
他们将沈幽兰安置在床上,身下垫着一块干净的白布。阳光透过破旧的窗纸洒在她苍白的脸上,为她添了几分生气。
陈默去找合适的安葬地,脚步匆匆,似乎想要逃离这压抑的氛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