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守平躲闪不及,被敲了个正着。
他揉着脑袋,心里窝火,当着这么多人打他,真把他当孩子了。
“没说什么,不跟我住就算了。”
林父转向刘秋莲时,语气明显缓和:
“多亏秋莲发现老虎家的牛不对劲,才有这宝贝。”
他又环视其他几个儿子:
“虽说能卖不少钱,但也就这一次。以后还得老实干活。我打算请韩窑匠来帮忙烧窑修砖瓦房,省点钱,也能让你们有个像样的房子。”
大的三兄弟连连点头应是,脸上都露出期待的神色。
只有林守平装作没听见,低着头摆弄衣角。
“烧窑你们兄弟一起干,砖瓦好了一起修。明儿卖牛黄的钱先放我这,等房子修好再分。”
林父顿了顿,目光变得深沉,“还想把你们爷爷接来一起住,免得他老人家总搬家。”
听到这话,张冬梅看了看林守义,又看看其他几个妯娌。
见大家都没出声,她也就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。
堂屋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凝重。
林父把林守富叫出去拿肉去找大队长,其他人也陆续离开了堂屋,只留下几缕烟雾在空气中飘荡。
夜幕降临。
刘秋莲靠在墙边,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洒进来,在土坯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她望着床上熟睡的林守平,胸口泛起一阵酸涩。
油灯昏黄的光晕中,林守平的轮廓显得格外柔和。
他睡姿张扬,一条腿搭在被子外面,嘴里还时不时嘟囔两句,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。
这样的场景让刘秋莲想起了刚嫁过来那会儿。
那时候林守平每次半夜去茅房,都非要拉着她一起去。
起初她以为这是新婚丈夫的体贴,直到后来才从大嫂那里知道,这个看起来高大的男人,从小就怕黑。
“你睡了吗?”林守平的声音忽然响起,带着几分迷糊。
刘秋莲收回思绪,“还没。”
“我想去趟茅房。”林守平掀开被子坐起身,挠了挠头发,“你你陪我去呗?”
刘秋莲默默拿起油灯。夜风习习,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