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一出,吴福海顿时犯了难。他搓着粗糙的手掌,眼神游移不定。他虽然没读过什么书,但街坊邻里间讲的那些忠义故事可没少听。一个人要是失信于人,那可比杀了他还难受。
“这”吴福海迟疑片刻,最终还是收下了银子,但脸上依旧带着几分不安。
“吴叔,你要是过意不去,不如让我去你家蹭顿饭?”孙河笑着说道。
吴福海眼睛一亮:“好说好说!我这就回去让婆娘多炒两个菜!”说完,他兴冲冲地跑出院子,差点被门槛绊倒。
第二天一早,寒风刺骨。孙河路过埠头,看见秦成全派人支起了一个粥棚。热气腾腾的菜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,飘散在寒冷的空气中。
排队的人群中,有衣衫褴褛的孩童,瘦小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;有佝偻着背的老妪,手里紧攥着破旧的碗;还有拄着拐杖的瘸腿汉子,眼中带着几分自卑与感激。
不过也有不少人往身上抹灰装穷,想混一碗免费的粥喝。这些人的眼神闪烁,举止做作,很快就被钱福财认出来赶走了。
“你们这些狗东西!”钱福财指着那些装穷的人骂道,脸涨得通红,“知道这是谁的粥棚吗?这可是水哥的!刘武师的亲传弟子!将来的大人物!不想活了你们就继续装!”
孙河听到这话,不禁莞尔。他没有上前,只是远远看了几眼就离开了。这些天来,他已经习惯了这种被人议论的感觉。
下午,孙河换上一身干净衣裳,别上腰牌和护臂,来到青云书院。古朴的建筑掩映在树影中,书声朗朗。通过前几天见过的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引荐,他见到了自己的先生。
“从认字开始。”先生说着,拿出了《弟子规》和《三字经》,眼中带着几分审视。
坐在教室里,孙河环顾四周,全是七八岁的娃娃,最大的也不过十二三岁。这让他颇感尴尬,耳根微微发热。毕竟自己这个年纪才来读书,确实有些晚了。
不过凭借前世的积累,再加上这个世界的文字与前世相通,孙河的学习速度快得惊人。他的笔下生风,一个个字迹工整的汉字跃然纸上。
“孙河,你以前真没上过学塾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