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爷左宗威忽然仰头大笑起来,笑声中带着几分狂傲:“海外孤客陈逸风,你果然有两把刷子。既然已经上了你的贼船,那我倒要看看这出戏该怎么收场。”
陈逸风闻言,眉头微微舒展,暗自松了口气。这位七爷若是不配合,今晚怕是只能玉石俱焚了。他眼角的余光瞥见窗外又是一团火光冲天,心知时不我待。
“事不宜迟,法国商船希望号已经安排妥当,咱们先去避一避风头。”陈逸风站起身,整了整衣襟。
他们走出房间,楼下的突击队伍已经列队完毕。三十名火枪手被盾牌手护在中间,构成这支队伍的尖刀。那群商人耷拉着脑袋,被夹在队伍中央,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。
火光映照下,士兵们手中的长枪寒光闪闪。盾牌手们肩并肩站立,构筑起一道坚实的人墙。火枪手们个个神情肃穆,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冲突。
张大不知死活,一见到便装打扮的左宗威就要开口嘲讽。话未出口,黑鹰便一把掐住他的下巴,咔嚓一声,骨头碎裂的声响令人不寒而栗。
“都是客人,留着还有用。”陈逸风眉头一皱,挥手示意。两名护卫立即上前,架起发出凄厉哀嚎的张大。
离开商业街后,眼前的混乱场面令人触目惊心。街道上到处是抢掠的暴徒,哭喊声、求饶声不绝于耳。一些暴徒已经开始对普通百姓下手,街边店铺的玻璃碎了一地,商品被洗劫一空。
陈逸风停下脚步,从腰间掏出左轮手枪,冰冷的枪口顶在岳桂生的脑门上:“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!这就是你的杰作!就为了那三斗米,你毁了整座城!”
岳桂生被吓得魂飞魄散,双腿一软,瘫倒在地。裤裆处浸出一片深色的水渍,散发出难闻的气味。
两百人的队伍在街道上艰难推进。他们首先遇到的是钱鹏的一支残兵,这些败军还想负隅顽抗。陈逸风一声令下,火枪齐射,残兵们顷刻间便作鸟兽散。
但随后他们遭遇了更棘手的情况。大批暴民手持木棍铁棒,嗷嗷叫着冲了上来。这些人为了抢夺财物已经完全丧失理智,视死如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