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还是我来吧。\"我站起身,膝盖却不小心撞到了茶几。玻璃瓶里的水剧烈晃动,迷迭香的倒影在波纹中碎成紫色的光点。陈大雷的眼镜片上还留着那个光斑,当我走近时,白大褂的身影突然变成了周颖系着围裙的轮廓。
厨房里,周颖正对着菜谱皱眉,指尖沾着的番茄酱在纸页上留下半个指纹。我接过她手中的锅铲时,发现木质手柄上刻着极小的音符——和钥匙串上那个一模一样。\"什么时候刻的?\"我问。她眨了眨眼,面粉从睫毛簌簌落下:\"什么?\"
窗外的洒水车准时经过,播放的依然是那首钢琴曲。当旋律行进到第七小节时,周颖突然说:\"盐放多了。\"她的手指在调味罐边缘轻轻敲打,节奏与远处的音乐完美同步。我这才注意到,盐罐的玻璃表面贴着张微型便利贴,上面用荧光笔画着个小小的休止符。
陈大雷在客厅喊了声什么,声音被抽油烟机的轰鸣盖过。但透过玻璃门,我看见他正对着相机液晶屏皱眉——画面上是茶几那摊水渍,迷迭香花瓣在水面拼出的形状,恰似心理医生笔记本上那串潦草的音符。
锅里的汤开始咕嘟作响,气泡破裂的声音像极了监护仪的滴答。蒸汽模糊了周颖的侧脸,让她低头尝汤时抿嘴的弧度,与记忆中某个重叠的身影再也分不清彼此。
“老周头那边没有发现什么吧?”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。
周颖沉默了一下,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我的问题。过了一会儿,她缓缓说道:“不用管他,他除了说了几句想找你喝酒就没什么事了。”她的声音很平静,但我还是能感觉到她似乎在隐瞒着什么。
没过多久,饭菜就准备好了,就立刻喊陈大雷过来一起吃饭。只是等了好久都没见他过来。
于是我只好亲自去找他,发现他戴着耳机正在用我的电脑兴致勃勃的看着什么,还一脸兴奋。
我放下碗筷,沿着走廊向书房走去。木地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