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飒仔细检查老太太的眼睛,和文林娘情况差不多。
当年谢彦青遭受迫害,老太太惊惧忧愤交加,终日哭泣,之后又做针线活,伤了眼睛。
“我母亲眼睛可还有治?”谢彦青小心翼翼地问。
谢太太其实还年轻,才四十岁出头,她夫君早逝,为了供养谢彦青读书,可谓是尝尽人间疾苦。
她见周飒迟迟不答话,拍了拍儿子手背,温声道:
“我这都好些年了,周娘子能治自然好,若不能治,也无妨。”
谢彦青脸色暗淡,却听周飒道:
“能治,我只是在想,是吃药维护缓解呢,还是动手术?谢先生您和母亲商量吧,动手术有风险,但恢复得能好很多,若用药维护,只能看清周遭事物,不至于碰撞摔跤,但不能习字读书,做针线活。”
用药养护也不错,文林娘以前眼前一片灰蒙蒙,如今都能帮着做卤肉,谢彦青也亲自去问过看过的。
谢彦青送走了周飒,与母亲细细商量,说清利弊,母子俩一致决定,动手术。
“周娘子说,手术虽然有风险,但是不大,且之后能维持至少二十年不复发,娘您才四十出头,以后还可以教孙子孙女读书呢!”
谢太太笑着点头,她如今最大的顾念就是谢彦青的亲事。
“孙子孙女,你倒是给我领个媳妇回来啊!”
谢彦青牵着母亲进屋,有些谦然地道:
“母亲,如今儿子也有了军职,再不是依附将军府存世,等过几个月,手里有了银子,置办房屋田地,就娶媳妇,可好?”
谢太太点头,又道:“承了人家周娘子这么大的人情,给我治眼睛,日后可要好好报答人家。”
谢彦青点头,此事老将军已经跟他说过了。
周娘子不要诊费,只想请他给村里的学龄儿童授课,每年还给束修二十四两。
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,周娘子的事迹谢彦青早就如雷贯耳。
如今她出资为村里办学堂,不求私利,就算没有母亲治疗眼疾这事,他也会鼎力相助。
周飒忙了一整天,回到家里,发现牛嫂在里屋等着呢。